男人冷沉又带着磁性哑意的嗓音:
“还好,不烧了。”
声音就响在耳朵边,简矜宁的脑袋完全窝在男人的臂弯里,一侧脸颊还紧贴着贺上风的胸膛。对方说话时,胸腔微震,酥麻感一路从耳朵蹿到头皮。
温度也跟着传过来,使得简矜宁脸颊爆红,直接红到了耳根脖子处。
他圆睁眸子,噌地一下挣脱开贺上风的怀抱,一骨碌坐起,神色惊恐莫名,捂着那只被贺上风贴过的耳朵,使劲的揉,眸底都汪着抹羞意:“你、你贴那么近干嘛!”
贺上风懒懒一抬眼。
默默打量。
嗯,小少爷表情生动、动作敏捷,嗓门也挺亮,看上去确实是完全好了,都会炸毛了。
他没解释,淡淡看着人,一副很平静的模样。两相对比,咋咋呼呼的简矜宁却是越待越不自在了,和对方淡定的态度一比较,就好像他多在意似的,耳朵烫的他自己都能感受到。
于是急急忙忙撇开眼神,翻身下床:“我去洗个澡,你先别过来!”
走到浴室,门一关,自己独处一个空间,简矜宁这才感觉好点。
冷不丁一抬头,看见镜子里自己两颊泛粉眼含春光的画面,吓了一跳,连忙拍拍脸又眨眨眼。
......怎么回事,这是他吗?
简矜宁震惊。
几分钟后,简矜宁冷脸扭头往里面走,一面走一边在心里小声逼逼:一定是因为发烧带来的后遗症,他不可能表情这么奇怪的......绝对是因为发烧烧太猛,毕竟嘴都给烧麻了,表情怪点也正常......
这么安慰着自己,简矜宁渐渐平静下来。可冲澡的时候,他忽地又担忧起来。
这后遗症不会一直都消不了吧?嘴唇一时麻就算了,不会连表情都不行了吧?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面瘫?
嘶,这不就是贺上风吗?!
......
虽然脑子里胡思乱想,可简矜宁洗澡的动作却毫不含糊。
昨天发烧发了将近一天,晚上时做噩梦又出了许多汗。早上起来时,虽然脑子一片清爽身体也很轻盈,可皮肤上却是黏黏的,有些不舒服。所以简矜宁说要去洗澡也并不是一时兴起。
洗完澡出来,果然舒服多了,他将脏衣服换下,从行李箱里又扒拉出来一套干净衣服。走出去时,想到什么,简矜宁脚步顿了下,往卧室方向瞟了一眼,继而拿着毛巾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
“......我洗漱完了,你也去吧。”
贺上风刚才被简矜宁闹醒,其实并不是太清醒,因为昨晚他照顾简矜宁照顾到了将近后半夜,就算睡也睡不安稳,所以大清早的还是困。趁着简矜宁去洗澡的工夫,他又稍微眯了一会儿,等浴室里水声一停,他也彻底清醒了,从床上坐起来。
支着一条腿,贺上风瞧见了小少爷从浴室里出来的模样,当下就皱起了眉。
“怎么不好好擦头发?你刚刚退烧,要是又着凉了怎么办?”
不悦的嗓音传进耳朵里,简矜宁一愣,眨眨眼,对上贺上风不赞同眼神,忽然有点心虚。只是不过片刻他就又强硬起来,就是配上那飘忽的目光,多少有点色厉内荏罢了。
“不至于吧。”
“我觉得我还没那么弱。”
“不是弱不弱的问题。”
贺上风说完,从床上起来,微叹一口气,把简矜宁转了个方向,让他在床边坐下,随即自己去拿了吹风机过来,作势要给简矜宁吹头发。
简矜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着坐下了,没一会儿,吹风机呜呜的声音又响起,混着窗外连绵不断的雨声,有些失真。
反应慢失去了拒绝的先机,他只好半推半就的应了。
头顶被轻抚。
这次被吹头发,好像和以前一样,又好像和以往哪一次都不一样,感觉怪怪的。简矜宁兀自琢磨了半天,忽地意识到了问题在哪里。
他这次是正面对着贺上风的!
以前吹,贺上风都是站在他后面,看不见人,简矜宁便能悠哉又心安理得的享受对方的服务。然而如今这正面对着对方,体感就不一样了起来,他能清晰的看见贺上风每一次动作时小臂流利的线条,抓着人的注意力,令简矜宁无法再舒心的享受。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屁股底下像是有针再扎似的,令他忍不住的总想动一动。
面前的躯体挺拔,贺上风穿着的是休闲裤,再往上是透气轻薄的T。薄薄的衣衫之下,能让人感受到他躯体所蕴含的力量,长腿笔直,腰肢劲瘦,动作时,似乎还能看到胸肌。
简矜宁虚着眸光四处乱瞟,找不到合适的落点处。
当他慢慢平视时,看到什么,发虚的目光突然实了,猛地一顿。
渐渐的,透出一股子惊恐。
......就算是主角,这尺寸也多少有点离谱。
因为要吹头发,所以贺上风站的离简矜宁比较近,属于简矜宁稍微往前倾一点,就能碰到贺上风的程度。这距离看起来有点危险,尤其是简矜宁平视的时候,那感觉,就像是特地在他眼前放大呈现重点似的。
简矜宁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惊的,以至于一时之间,他没能将目光撤离。
冷不丁地,简矜宁回忆起了他和贺上风之前的意外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