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并无发现她的异状,毕竟大家都伸着脖子,想听八卦。
"今日我听我长兄说,清雅公子真正是个高洁孝顺的,他自请入元氏道观,为其父盘发清修祈福"。
白沫觉得自己拿着酒杯的手,有点颤抖。
未茯苓好奇的问:"为何去元氏道观,而不是去太师府的家庙"?
张秋心:"这我便不知了"。
冯梵希:"元氏在那元嫔过世后,举家回了顺德郡,离京都有近千里之远,这清雅公子,居然为其父坐到如此,真正是难得"。
贾清漓:"可不是嘛,不知是入正一道,还是全真道,若是入了全真道,可就不能再嫁人了,可惜了,如此才俊"。
张秋心:"便是入正一道,最起码也需守孝三年,到时候他都二十有二了,想必婚姻也是难了"。
白沫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心很乱,一直按捺住,不在想起的人,却通过他人言语中,得到了他的消息。
...
萧慕之端着一壶极好的酒仙醉,进了宴厅,他注视了白沫一会,面上没有露出任何不快之色,微笑的将酒摆好,"各位,你们难得聚聚,这是一壶上号的酒仙醉,我祖母那边刚送来的,还请你们尝尝"。
"姐夫属实客气了"。
"今日来白姐姐这吃席,还要此等口福,大善啊"。
几人毫不客气,各自为自己满了一杯,白沫未曾动作,萧慕之走近她,为她添了一杯,手轻轻扶了扶她的肩,似安慰般。
萧慕之就告辞离去了。
刚刚他到门口,将几人谈话都听进了耳中,轻轻叹了口气,便走远了。
...
白沫有些许心不在焉,几人当她喝多了。
三五知己,把酒言欢,人生几何,四小只都有些饮多了。
酒过三巡,萧慕之一一让人伺候着,让饮了些醒酒汤,醒醒酒,才安排马车将几人都送回各家府邸。
...
人都走后,白沫回了房,今日她并没有喝多少,也没有醉,只是脸颊有些许泛红,饮了些醒酒汤,头脑很是清醒。
"沫沫,我准备了热汤,你泡一泡吧"。
白沫点点头。
泡在水里,满脑子都是沈清这事,很是烦躁。
萧慕之拿了些花瓣洒入花汤中,坐到她身后,轻轻帮她按起头来。
"慕之,你让立春进来伺候便好,你去歇着,今日辛苦你了"。
"不必,我来就行,丫鬟的手法,差之千里,你饮了酒,需要缓解缓解"。
白沫心中微暖,也没再开口。WwW.ΧLwEй.coΜ
"他若入道了,你是不是会不舍"。
白沫直直的坐起身子,回头看着萧慕之。
见他面色很平静,并没有生气,心里松了口气。
"慕之,你莫要误会"。
"其实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误会过的"。
萧慕之怕她着凉,又轻轻将她按回水里坐好。
"你当真信他是个贪图荣华之人?想必你也是不信的,当初他以死相逼都要离开你,你可知为何"?
白沫觉得自己很难堪,被他一声声问在心头,不知如何作答,她为何没想过,她低过头,恳求过,可那人拒之千里,她能如何?强取豪夺?还是四处宣扬?
"慕之,过去了便过去了"。
"呵呵,你们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白沫很诧异,"你们"?
"嗯,他与我见过,他还与我说了很多"。
"他...."
"你不必担心,他并没有挑唆我们夫妻半句,他也不是那样的人,你知晓的"。
白沫不知如何答话,有几分羞愧之感。
羡慕之手轻轻为她按着,声音缓缓的,很平和,"其一,京都有传言,太师府二房大夫郎,是位重女轻男之人,对二子更是厌恶至极,父子二人关系极差,他不可能为其父做到如此。若我没猜错,其中必有蹊跷。
其二..."
萧慕之想了想,有些事让她自己知道,还不如他来捅破这层窗户纸,更好些。
萧慕之闭了闭眼,眼中哀伤似能溢出来,可惜白沫背对着他,并看不到。
"其二,他说他身子破败,此生无法生育,不想拖累了你"。
白沫身子有些发抖,不知是不是水温凉了。
她想过万种理由,从没往这方面想过,喃喃出声:"他不能生育,我一早就知晓的啊"。
听完他说的,萧慕之更为诧异,若她当时就知晓...
"沫沫,他明日便走了,你若还想着他,你不若去看看吧"。
白沫转过身,也无心泡澡了,很认真的看着萧慕之,"慕之,你为何如此"?
"因为我不愿我心爱之人难过,你想必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