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想了想,心中其实万分痛楚,但他为人懂感恩,知轻重,也不做隐瞒,"公子离你而去,是有苦衷的。太师府元氏,并非公子生父。
公子若没猜错,他的生父应是元氏长兄,曾经的元嫔,元嫔的死有诸多蹊跷,被抹除的干干净净,甚至成了禁忌,公子查无可查,我寻到些许线索,所以才自作主张..."。
白沫心绪复杂,可她终于想通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会身中奇毒,差点命不久矣。
那元氏的死,定然不是巧合,是他干的...
那他如此决绝的离自己而去,并非仅仅不会生育的问题,那他此去顺德郡...
白沫猛的站起身,头碰到了车"哎呀"。
见她如此失态,云雾也不知心中是甚滋味,忙上前相扶,"娘子,你无事吧"。
"云雾,你去顺德郡寻他"。
云雾有几分不解,"可是..."。
"你明日便动身,你务必寻到他,守着他,这事我帮他查"。
云雾眼中闪着不可思议,又变成本该如此。
她是多在意他啊,自己又怎会不知呢,罢了,她愿意,自己也愿意。
"好,明日待碧螺兄长改了籍,我便去寻公子"。
"你记住,守着他,你帮我带句话,让他...好好活着,我会帮他的"。
白沫有些急,也有些语不搭调,"我想明白了,若他是元嫔之子,他便是皇子。
若他有心,以他的才谋,他不会不远千里的离去,他回元氏祖籍,便是想知晓自己身世,以他现在的心境,查明后,恐有死志,云雾,你得快些去..."。
她说的云雾听懂了...
"娘子,你冷静些,我答你便是"。
白沫有些泪意翻涌,与沈清的一幕幕,强烈的闯入脑中,压都压不住。
她觉得自己真该死,为什么当时不多追问两句,为什么不关心他多一分,为什么不信任他多一分。
云雾抬起手,极轻的抚过她的眼尾,"娘子莫哭,我应你,我定帮你看好他"。
只待马车到了,白沫才定了心神,心中一阵阵发苦,"你们进去吧,明日一早我会派人前来,云雾你收拾收拾,明日我会派车马、银两给你"。
云雾点点头,藏住了深深的心疼与不舍,下了车去。
...
"立夏,回府"。
马鞭响起,白沫一人呆坐车中,嘴唇还是微微发抖。
一路上也不知想了些什么,只觉苦涩万分。
...
待车到了白府,白沫收了脸上神色。
听见她回来了,萧慕之便迎了出来,"回来啦,你倒好,居然偷偷跑青楼喝酒去了,我给你备了醒酒汤,正温着呢,你饮一些再睡"。
白沫看了看他,"慕之,对不起。"
萧慕之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白沫又忙又挂上笑脸,:"我没喝多,坐了坐便回来了,你莫要担心,身子可有不适"?
"我无碍,无任何不适,要说不适,便是我家妻主逛青楼去了,我有些醋意"。
萧慕之眼中都是调笑之色,并无真正怪罪。
"你赶紧去洗漱洗漱,身上味道太重了些"。
"好,我去洗漱,醒酒汤一会让小寒端到我房中,你早些去歇着,都如此晚了"。
萧慕之伸手去牵着她,一起往厢房走去,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以为她怕自己怪责,脸色不太好看,便出声安慰道:"不怪你,我定是得等你回府,才能放心入睡的"。
"嗯,那我进房去洗漱了,慕之你要好好休息"。
"好"。
"槐瑾照顾好郎君"。
"是,家主"。
...
白沫把自己整个人泡在水桶里,闭着眼,心中很不是滋味,又有几分害怕,慕之现在身子重,定是不能让他知晓半分的。Xιèωèи.CoM
飞速的运转着思绪,细细琢磨着,这事要怎么处理。想插手宫中与朝堂之事,短时间内肯定是做不到的。
唯有此次顺利中举,六月一举高中,且需在女帝面前展现出极大的才学,才有机会得到个好的官位。
但...与宋家抗衡,必定是螳臂当车。
得一步步来,需好好为他谋划一次,这是欠他的。
"哎~~"。
...
白沫不知道的是,她本是求稳之人,但是她再一次为了他,棋行险招,将自己展落人前。
极高的能力与才学,在一黄口小儿身上,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利器,也是潜伏的麻烦。
木秀与林,风必催之。
...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五更,才堪堪睡去!
...
翌日。
白沫早早起床,让人备了早膳,都是萧慕之爱吃的。
萧慕之洗漱完出来,见她笑眯眯的坐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