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沈阳,按照后世的习惯,金东是想开着车去的。
但是他不敢确定现在的路况。
系统虽然能提供导航和天气预报,但是路面到底怎么个情况,不能确定。
金东也不愿意冒这个险。反正去沈阳的火车很方便,北京自己的家又在车站附近,在沈阳的学校又离火车站不远,走着十分钟。
好体力永远是行动的保障。
金东到沈阳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十分,在国营食堂饱饱地吃了一顿早饭后,背着装满北京土特产的大包,慢慢悠悠地八点多才走进了学校。
不慢慢悠悠也不行啊,过年放假,都在休息,谁起这么早等你?
不过刚进校门口迎面走来的人竟然跟自己打招呼了:
“金东师哥,你这是来看老师吗?我是低你两年的师弟,我叫王钢。”
“奥,王刚师弟啊,你看我都记不清了。我是来拜访老师的,过年你怎么没回家?”
“家远啊,我陕西农村的太远,过年回家光在路上了。”
“哦,那你这是干什么去?”
“去新华书店看书啊,他们那里有暖气,暖和,很多过年不回家的人都会去。”
于是金东边放下大包,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纸条和二十块钱:
“师弟请留步!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收好,这点儿钱是给你的,我工作挣工资了,家里条件也不错,帮点儿上学的师弟应该吧?”
王刚师弟便有些哽咽:
“钱我不能要,联系方式我留下了!”
“想哭?是男人吗?这钱就算给我写信的邮费吧,快收起来吧。”
然后不由他分说:
“快走吧,我去拜访老师,没空跟你再这儿啰嗦。”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有些发怔的王刚。
学校还是原来的老味道。走了近一年也没太大变化。
虽然没去过家属区几次,但金东自己导师覃教授的家,还是知道的。
轻轻敲了两下门,过了不到一分钟,便被一个女人打开了。
于是在门口便有了两人长达一分钟的凝视。
还是女人反应得快:
“金东?你怎么来了?”
听到声音金东才开始反应:
“我来看老师啊。”
虽然是回答了,眼睛仍然没有离开女人。
女人便伸手接金东提着的大包。
金东这才完全清醒过来:
“啊!啊!挺重的,我自己来,自己来。”
女人也不反驳,把房门拉大:
“那就快进来吧,外边冷。”
进了门,放下大包,指了指:
“都是北京土特产,给老师带过来的。”
“带就带呗,还带这么多,你这一路累不累啊?”
“都是单位和家里给准备的,也不算太重,就是体积有点儿大而已。”
于是女人便伸手提了提:
“这还不重啊,我都提不起来。”
金东显得有些尴尬,现在都不敢在看女人了;
“可能我是男人吧,劲儿比较大。”
于是女人便朝屋子里边指了指:
“别傻站着了,木童子,去坐下吧,我把炉子捅旺,给你烧点热水喝。”
这下金东更尴尬了,搓着双手:
“你别叫人外号啊。”
女人便不再在这儿啰嗦,捅了几下炉子,烧上热水,便坐到了低着头、红着脸坐在椅子上的金东。
“记得我吧?我叫覃岚,是覃汉卿的女儿,比你低一级但是我可是比你大啊,你是月2号的生日,我是2月2号的生日,正好比你大一个月。”
金东仍然没敢抬头,低声回应,声音有些木讷:
“生日大不一定年龄大,还得分哪一年的。我对你有印象,但是从来没敢仔细看过,也不知道你是覃教授的女儿,你以后说话能不能别叫人外号?”
女人嘴上不饶人:
“叫你外号怎么了,原来在学校不都这么叫你吗?怎么我就不行?”
金东还是没敢抬头,但开始犟嘴:
“他们都是我同学,他们当然可以,但是你~~”
女人小嘴儿巴巴的:
“我怎么了?说实话,背地里我们都叫习惯了!哼!”
金东都快被她气哭了,也顾不上窘迫了,红着脸,抬起头,对她怒目而视:
“你怎么能这样?我可是你师哥。”
女人还是小嘴巴巴的:
“哼!什么师哥,都是三七年,我比你大,你还得管我叫姐姐!再说我是你导师的女儿,你不得尊重我?就是你姐就是你姐!木童子木童子!我就叫!我就叫!哼!哼!气死你气死你!”
金东快被她气糊涂了,看她的目光更怒了:
“哼,哪儿有你这样待客的?进门就欺负人,覃教授真的没把你教育好,你都快成小辣椒了!”
于是女人便奔过来直接上手,狠狠地捶了他的胸口几拳。
“哼!不疼,你没劲儿!”
于是又挨了几下。
微微感觉到了胸口传来的冲击,金东这才反应过来:
对啊,我有智慧系统啊!
于是开始扫描,这一扫描可就更震惊了:
人生伴侣一号,覃岚,19岁,167厘米,60公斤……等待激活状态!
这什么玩意儿啊?就她这暴脾气,还人生伴侣一号,我这是要苦逼一辈子吗,天啊,你们这是怎么安排的人生啊!!
于是金东便从恋爱脑中清醒过来。
这时候那女人也打累了揉着自己的手:
“哎吆!疼死我了,你这胸口真是木头做得吗?震的我的手啊,哎吆,疼死我了!”
这时候水开了,金东便从橱子里拿出两只杯子,从炉子上,拿起水壶,盖上炉盖。倒了两杯子热水,又把烧水壶里剩余的热水灌到暖瓶了,然后又给烧水壶加上水,放到炉子上继续烧。
这才又回到椅子上坐下,拉过女人的两只手,一边跟她轻轻按摩着,一边说:
“这下知道厉害了吧?我跟你说啊。侯宝林大师相声里说的北京天桥有表演胸口碎大石的知道吧?那可是我们家的祖传手艺,我这胸口碎大石都不怕,还怕你这小拳头?挠痒痒似的!”婷阅小说网
女人被逗笑了,抬起头看着他:
“你不是不爱说话吗?怎么跟我这儿油嘴滑舌的啊?”
“奥,以前是不爱说话,可能是被你这几拳给激活了吧,我跟你说啊,你造成的后果,你得自己负责啊。”
于是又挨了几拳。
打完就变了,摔着双手,哭笑不得地开始撒娇:
“真的是很硬,这下更疼了啊。”
金东又抓起她的一双小手开始轻轻按摩,嘴上还没忘记逗她:
“说了祖传手艺胸口碎大石吗,你不听啊,这下自己开始承担后果了吧?
这做人啊得懂得听师哥的话,你看我原来就听覃教授的话,在他面前可乖了,是不是他对我印象特别好?”
这下还轮到女人被气得哭笑不得了:
“你瞎掰掰,我爸是你老师,你听话是应该的,可是你姐比你大整整一个月呢,你该听我的才对!”
继续轻轻揉着小手,不知道是被他揉的还是她因为她用力过猛,小手的掌背都开始发红了。
不过这并不耽误他和女人斗嘴: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你是不是偷看我的档案了?偷看学生档案可是违纪行为啊!你可不能那样干。”
女人有些语塞,说话的声音小了下来:
“人家只是偷偷看了你自己的,还被我爸给骂了呢。”
“那你为什么进门就叫我外号?”
女人一下窘迫起来,眼里充满了泪水:
“傻瓜!木童子!求之不得便生恨知道吗?你都快不记得我了吧?木童子,我平时没事儿就在心里念叨几十遍呢。”
看她表明心迹,于是金东便也不再矜持,从椅子上拉起她拥在怀里紧紧拥抱住:
“你也是傻瓜,男人比女人启智晚不懂吗?那时候我还是懵懵懂懂的呢,根本不懂男女之事儿啊。知道覃教授有个漂亮女儿,可是我连仔细偷看几眼都没敢。今天开门之时,才知道你原来这么美,我一下就被你给迷住了。
对不起啊,刚才让你受委屈了,要不我自己打自己一下赔罪?”
怀里正在流泪的女人一下就被这小子给逗乐了,伸出双手抚摸着金东的脸,凝视着:
“让我好好看看你变了吗?嗯!好像成熟点儿,而且更帅了。”
金东又开始得瑟起来:
“那当然,你师哥我肯定越来越帅,谁叫咱底子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