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下身,将这团生命的中枢放在面前的空气之中。于是金色的丝线将天平织就,一方浑圆的托盘承接了那颗兀自跃动的心脏,而另一端则空空如也。
“请说明你的意图,玛特女士。”
繁杂的卢恩符号明灭在双臂与四周,望月熏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们不会加入陪审团,也没有申请进入你们的冥界,为什么要启动'称心'?”
“稍安勿躁,望月先生,我并没有强行留人的打算。”
感受着来自“卢恩拟子”的庞大压力,玛特微不可查地眯了眯眼睛,放弃了她最后一点做手脚的心思。
“奥丁的右眼……你哪怕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它。”
“那不重要。”
少年没有任何打消疑虑的迹象。
“奥西里斯,也许你可以对此做出解释。”
“不必紧张,这是必要的流程。”壮汉回过神,“既然站在这里,想要离开,就得称量心灵中污秽的重量,这是规则,而并非针对你们——啊,小姑娘,对你而言可能有些危险。”
“为什么?”
英梨梨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是不太方便说出口的原因呢。”玛特忍俊不禁地掐了掐大腿,以免自己笑出声来,“小姑娘,你……哪怕不'称心',那股浓烈的'ai欲'的味道都掩盖不住啊,我甚至有理由怀疑你是厄洛斯的信徒,很高层的那种。”
“你、你在乱说些什么!”
好不容易回想起那代表“ai欲和情欲”象征的少女顷刻间涨红了面颊,她后退两步,嚷嚷着:“不可能!我才不认识那种东西!”
“我觉得,大概是因为你的作品吧。”
明白了'称心'意义的望月熏似乎完全不见担心的样子:“放在古希腊,以你作品的影响力和信徒数量,说不定厄洛斯本神都会很乐意让位也说不定哦。”
“搞什么嘛,难道水〇敬、〇凪、大枪〇人都上不了天堂?”
“你要知道,任何将某一领域做到极致的人,都有资格被称为神明。”
少年笑着散去符文,好整以暇地蹲下身——他见过很多碎掉的内脏,还没有如此欣赏过这样一颗鲜活的器官。
“很明显,你的心脏力量太弱,输血量也低,在不使用构想兵装的时候连只兔子都打不过,看来回去之后需要加大锻炼力度,就从五十公里无氧跑开始吧。”
“会死!一定会死人的!”
英梨梨下意识吐着槽,又突然反应了过来:“——不对,我这是在'称心'欸,你为什么好像就一点也不担心了啊!”
“我也很好奇。”玛特玩味地说道,“如此浓烈的ai欲,小姑娘几乎注定无法通过测试,你似乎完全不在乎你的女伴。”
“你从刚开始就一直在挑战我的耐性,玛特,这种东西在你们极不礼貌的邀请中余下不多,希望你多加珍惜。”
阿努比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抱歉,不会有下次了。”女人摇摇头,“必须得说,你的离开将是我们的损失。”
“和更多人的幸运,包括我自己。”望月熏补充着,“快开始吧,早点结束,还能赶上回笼觉。”
“无论如何,我都无法理解你究竟为什么完全不担心。”
玛特嘟囔着,伸手拔下一根发丝。
“因为信任,无论如何沉湎于搞黄色,我也仍旧相信现在的英梨梨,相信她内心拥有无可比拟的纯洁性。”
那发丝在空气中扭曲,膨胀,重组,织作一根洁白的羽毛。
“谁沉湎于搞黄色啦!”
少女的反驳明显底气不足。
于是,在几双眼睛或淡然或紧张的注视之中,羽毛缓缓落入天平的另一端托盘。
随后,狠狠压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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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咕了那么久真是不好意思,作者的工作是公务员和教考培训的讲师,几乎007工作制,码字完全随缘_(:з」∠)_
但是不会割哒!
但是之后的更新依旧不稳定哒!
鞠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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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78章第七十章这是我最后的助攻了,熏熏!
玛特一直相信,罪恶是有重量的。它压迫着凡人的灵魂,将那区区二十一克纯洁的本质染作驳杂的铅块;而天平,则是法官手中的木锤,是公正无私的标尺,也是浊世之中唯一永恒的真实。
但如今,她却开始对此产生深切的怀疑。
“为什么……会这样?”
代表纯洁的羽毛将金质托盘压至地面,而另一端,那颗属于人类的心脏还兀自跳动着,高高扬起,仿佛嘲笑着她粗浅的自负和无知。
早有预料的望月熏并不对此感到意外,而短暂的惊讶过后,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逐渐明白了缘由。
——除去仍没有搞清楚现状的英梨梨,她刚刚从“搞黄色”的话题中回过神。
“真是丝毫不讲道理特性啊,泽村女士。如果强运是一种能力,那么你无疑是一位——怎么称呼,超能力者?”
回忆着不久前才从网络上学习到的新知识,奥西里斯感慨道:“不管内心多么驳杂,加拉哈德‘纯洁’的概念都保证了你根本上的无垢,这真是……”
“真是出乎你们的预料,对吧。”望月讯慢慢悠悠地说着。
“计划落空的感觉怎么样?”
他的语气很平淡,甚至冷漠,任谁都能从中听出满溢的讽刺和嘲弄。
仍旧没理解现状,也不明白同伴为何突然翻脸,但这并不妨碍少女下意识站在他面前,将十字长剑架出守势。
以及,摆出一如既往迷糊的表情。
“所以说,你们真的不打算给我解释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