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见这个,只会仰赖前辈余荫的混账。”
望月熏没答话,他实在不明白对方突然发什么疯,只好给了前者一个稍微有点失礼的眼神——绝不会对局势起到任何正面作用的眼神,它的唯一效果就是让少年本人念头通达。
“我并不了解你究竟用何种手段臧害了七濑一郎,但总武高能享受卫冕权,都是他们拼命打出来的,跟你这种后辈没半分关系。”
柳生严介的语气很硬。
“我看了出战名单,望月熏,你挤走功臣,自封大将,没有半点实迹,蝇营狗苟,沐猴而冠,怎敢心安理得出现在玉龙旗道场上!”
他向前一步,盯视着少年的双眼,目光中是止不住的厌恶。
“我会在道场上向诗羽证明,你究竟是个多么卑鄙的小人,而又究竟多么不值得托付!”
于是,后者的眼神更失礼了。
望月熏握住少女的手掌,十指交叉,轻轻捏了捏,示意她少安毋躁,而后勾起嘴角,用一连串咳嗽压住笑意。这嘲讽般的反应理所当然撩拨了柳生严介的妒火,他强行忍耐住挥拳的打算,想要看看对方究竟做何回应。
“我不讨厌直面欲望的家伙。”
望月熏如此嘉许。
“你毫不掩饰你所欲求的终局,无非玉龙旗,还有诗羽的青睐,那么作为对手,我对你抱有最基本的敬意——柳生严介,你是纯澈的剑士,是专情的男人,很荣幸能够在交手前能够拥有这样一番对话。”
而后,糖衣融化,内里是鲜艳的猛毒。
“所以,才显得愈加可悲。”
伸出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望月熏的语气中满是遗憾和怜悯,而绝无一丝鄙夷。
“无论总武高剑道部发生了什么,在流言在向外传播时总会失真,这无可厚非。但你先入为主地认为我凭借实力之外的手段挤走七濑一郎,你的所有推论都基于'望月熏孱弱不堪一触即溃'这个对你极为有利的猜想。你不了解实情,却通过脑补而自认为诗羽遭受蒙蔽,进而沉溺在即将英雄救美的喜悦中,仿佛除了柳生严介,其他人都是傻子。”
他咂咂嘴,叹了口气。
“——只有你洞悉一切,将要挽诗羽和总武高剑道部于既倒,而我则理应扮演好反派。”
柳生严介眯起眼睛。
“然而剧本并非你来执笔,我也不是个演员,我和诗羽的羁绊远超你的想象,七濑一郎让贤的原因也并非不能调查,一切真相都粗浅而触手可及,唯一美中不足之处在于,它们并不符合你的愿望。
柳生严介,你是个一根筋的愚人,被自我感动冲昏头脑的莽夫,闹着要糖的童稚,唯独不是个修气守心的剑士,如果你在道场上仍然是这种态度,那么峰之崎今年大概连淘汰赛都过不去。”
不再出言挤兑,望月熏牵住少女柔软的小手,径直从柳生严介身边越过。
“好自为之。”
——就像越过一个从未相识的路人。
“望月熏。”
深吸一口气,涌上脑门的热血被硬生生压了下去。柳生严介没有回头,他不想再看到那只手被别人牵住。
“我会打败你……我会在道场上正面把你击溃!我要证明给诗羽看,究竟谁才有资格陪着她,你——”
“你在说什么【哔——】话。”
望月熏甚至懒得听他说完。
“角斗求偶请去乌干达,希望在银背族长拳头的拍击下,你的脑子能稍微清醒点。”
“懦夫!”
“别搞错了,这并不是怕你。”
停下脚步,少年终于笑出了声。
“一个将伴侣当做角斗奖品的傻【哔——】,在二十一世纪绝对算稀有动物,应当让更多人看到你的丑态。”
他止住微笑。
“所以,做好准备,然后享受预赛吧。”
像是背对着一个十足的蠢货。
“整届玉龙旗,那是你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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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185章第壹伍柒章她们汇聚于此
车厢中不算拥挤,在这个普通的工作日,很少有人需要搭新干线出行,因而穿梭在过道中的两人得以拥有足够余裕的空间。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先后落座,霞之丘诗羽将头靠在少年肩膀上,如此说道。
“嗯……小姐家在哪处,芳龄几何,可曾婚配?”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敲了敲身边人的胳膊,少女眼中有温和的笑意。
“不吃醋吗,还是兴趣广泛爱好特殊?”
“我就应该当场在黄昏之乡里把他拆成三百份。”
望月熏无奈地刮了刮她的鼻尖。
“那么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要求了,我就大发慈悲地问一问,那位柳生严介家在哪处,芳龄几何,可曾婚配?”
“没个正形。”
点戳着少年的腰际,霞之丘诗羽明白,他对自己抱有绝对的信心,并无任何刨根问底的打算——而正因如此,她才更想将一切都解释清楚。
“我说,你也至少应该对自己女朋友的魅力有所了解吧。”
“当然,石原里美闻之披靡,新垣结衣见而胆寒,你的美貌仿佛乐事薯片里的空气一样恒久存在,又如勃列日涅夫的勋章灿如星辰。”
“如果你再嘴贫,我就送你去见勃列日涅夫。”
车身震颤,缓缓驶离站台。
“柳生严介,三年级,是丰之崎这一届的大将,新阴流正统传承,我在取材时向他请教过一些关于十兵卫和家光的逸闻,那还是在遇到你之前的事情。”
揉着太阳穴,霞之丘诗羽有些苦恼。
“想必他就会错了意,在发现我的作品里没出现相关剧情后,认为取材是我用来和他搭话的借口……高中生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