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只是想说,你这个人挺有胆儿的,对我一点不了解就敢大放厥词,还是在人堆里开群嘲。”望月熏笑了笑,“柳生啊,哥哥劝你一句,别把话说太死,也别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人类的伟大与其理智脱不开干系,你的渺小和你的短视却如出一辙,在对我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敢这么吹牛[哔——],真被我按在地上锤的时候丢人的可是你们剑道部全员哦。”
柳生严介不是第一次领教望月熏的亲切问候,因而倒也没有被这番话打击得太狠。他只是足够愤怒,愤怒于他求而不得的那朵玫瑰正亲昵地靠在对方身侧,愤怒于一个惫懒的混子居然能够坐拥“纯钧”这等赫赫威名,所有这一切本应属于他这样日日夜夜勤习不辍的精英,而非面前这个明细熬夜快活过的病痨鬼。
“我们打个赌吧,望月熏。”
“你身上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有也不打,我就是来混学分的,干嘛还要掺和你这个麻烦事儿。”
愈发懒散的望月熏看得雪之下雪乃眼角直抖,少女觉得自己正在看一只人形喵珐,同样的高颜值和同样的气质,也同样的缺少欲求,便愈发觉得猫主子和猫主人之间的确是会互相通化的。
“哈啊……”
她叹一口气,有点犯愁。
第一卷:第224章第壹柒柒章起床气
道馆里的温度明显比室外高出不少。
一行人分作两队,选手们走向更衣室,陪同者则被工作人员带往看台。高代亮落后几步跟在望月熏身边,想要询问他对此局比赛的想法。
“我的想法还是老样子,如果没出什么意外,就最后一个上,总不能让你们一点参与感都没有。”
“那我就把望月同学作为大将安排了?”
“交给你了,我只负责干掉那些你们打不过的。”
这次对话结束得很快,仅仅确认了原定计划的持续性。按照规则穿好护具,把自己裹成粽子的选手们很快见到了他们暂时的对手。
男子组和女子组分属不同场馆,因而望月熏看不到千寿村征的表现,但回想起女孩手握高周波刀时的气场,换成木剑也差不到哪去。他透过面罩横护条之间的缝隙,看到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站在面前,客气地向他鞠了一躬。
“幸会,总武高的各位。”
男人说着,扫视了所有人的大垂,似乎是确认着什么。
“所以,传言无误,你们居然真的把七濑踢出去了……然后换成个叫望月的,没听说过的家伙。”
“你好像很失望?”望月熏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又是个练剑练傻了的,有那功夫抱怨,不如想办法让队伍站到最后。”
“无知。”
他迎来了预料之外的无视,却也没进一步挑衅。裁判已经就位,于是两方站定,互相致礼,少年却一直能感觉到这个在大垂上写了“桐谷”的男人的目光,如此不加掩饰。
“请双方派遣出站代表。”
裁判挥手,前锋出队,按照最基础的三本胜负规则纠缠在一起。看得出,总武高作为老牌强队的确有其底蕴,仅仅几个回合,对方的前锋便被击中面部,胸口也挨了一击,近乎飞快地输掉了第一分。
望月熏打了个哈欠。
尽管他尚未动用学者的力量,长久以来驭使妙法千子村正所留下的肌肉记忆还是让他完全看不上这似童稚游戏似的交击。竹刀与竹刀碰撞的脆响如此催眠,让他的眼皮也开始打架,昨夜本就没得充足休息的少年已经想要当场睡过去了。
直到总武高近乎摧枯拉朽般拿下第三分,桐谷终于亲自走上赛场。
“裁判,我要申请立切法。”
“哦?”
拿着计分板的裁判看了他一眼,“我确认一下,你明白无误地知道立切法规则,仍要申请,对吧?”
“是的。”
“总武高呢,你们同意吗?”
高代亮稍加思索,他不太想接受这种意义不大的赛制,原本再赢一场就能顺利晋级,没必要横生事端。
“别当懦夫,高代。”桐谷站在场中,举起竹刀,“你们逼走了七濑,就更要证明自己的选择。”
此时,看台上越来越多的观众注意到气氛的改变。他们窃窃私语着,谣言很快从“有人申请立切法”传成“有人要单挑整个总武高”,再到最终的“双方大将决定分个生死”,越来越邪乎。
望月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听着嘈杂的议论声,陷入浅层睡眠的精神状态让他越听越烦躁。
“答应他吧,高代,早点打完早点回去睡觉。”
少年拎起竹刀,前走两步。
“踏马的,好想砍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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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225章第壹柒捌章挨揍吧,桐谷君(上)
对于滨户二高来说,桐谷信智是一个宛如热血漫画中主角般的传奇。
上一届玉龙旗,他带着原本式微的二高剑道部,一路申请立切,凭借“双方对决中的胜者可以继续比赛,直到一方无人能够上场”的规则单人独剑近乎挑翻了整个赛程的所有对手,然后棋差一着,败给同样强大的七濑一郎——那次决赛的视频至今还被玉龙旗官方作为宣传素材反复使用。因而就桐谷信智而言,七濑一郎无疑是个必要战胜的对手,他渴望与其再次进行“宿命般的对决”,仿佛如此取得的胜利才真正圆满。
于是,在得知“宿敌”不知所踪的当下,满腔愤恨便洒在作为罪魁祸首的总武高剑道部身上。他看着昏昏欲睡的望月熏,看着少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拎着竹刀站在自己面前,怒火便丝丝缕缕弥漫在胸腔之内。
然后,他听到对方说,“踏马的,好想砍点什么。”
望月熏单手平举竹刀,朝裁判挥了挥胳膊,后者会意,三两步退出场地。
“双方准备,三本取胜!”
“我会让你后悔的!”
架好竹刀,桐谷信智尽量让自己平静了下来。他不会轻视任何对手,并决定全力以赴给对方一个难忘的教训。
“开始!”
裁判话音刚落,男人便径直发起冲锋。他相较同龄人壮硕数分的身体似是一堵石墙,带着浑浊的风压,兜向少年头顶。
“面!”
爆呵出声,这一击势在必得!。
然后,望月熏握紧了手中的菩提子。
下一刻,他轻轻侧身,让竹刀贴着臂甲擦过,随后荡起握刀的右臂,顺势拧身,横扫!
啪!
竹片击打胴甲,发出刺耳的脆响,桐谷信智被抽了一个趔趄,他摇晃着紧走几步,立稳了下盘,只觉得肋侧隐隐作痛。而看台上则爆发出一阵惊呼,在场观赛的观众基本都对剑道有所了解,很难不熟悉这个一年前横空出世的猛人,此刻却看到他打个照面便吃了大亏,短暂的安静过后,细碎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