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吧，”少年眼看就要放开她的手，却又道，“今天家里人多，洗手间挺挤的，我带你去另一个。”

    小烟没想到他这么坚持，但实在挣不开他的手，只能被他拉着往前走，并伺机逃跑。

    “就在前面，你去吧。”他抬手，指了指前方的建筑，轻飘飘地松了手。

    小烟硬着头皮上前，刚走一步，便听到“撕拉”一声，她的裙子被路旁的玫瑰刺挂破了。

    小烟傻了。

    这裙子是曲凝的！她赔不起！

    “哎呀！”少年看着拉丝的裙子，又看着她如遭雷劈的可爱小脸，又赶紧安慰，“都是我不好，带你走了这条路，这样吧，我赔你一条新裙子。”

    “真赔啊？”她小脸上的阴霾也顿时消散，甚至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她已经好久没穿新裙子了，几乎所有衣服都是曲凝穿旧的，或者不想穿的。

    她个子比曲凝长得还高，好在是瘦。

    她一直穿小衣服，虽然看起来都能穿，但活动的时候也难免束手束脚、挤得慌。

    少年被她的变脸绝活给逗乐了，笑道，“赔，我赔就是。”

    看着他的笑容，小烟也跟着笑了，“嘿嘿，好。”

    笑着笑着，她的心里却忽然浮现一个诡异的想法。

    裙子扯破可以赔，可碎了的心呢，他拿什么赔？

    曲烟睁开了双眼。

    小林见她醒了，松了一大口气，“夫人你醒了，要不再睡会儿吧，现在是凌晨3点呢。”

    曲烟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果然是凌晨3点18分。

    她问，“我外婆怎么样了？”

    “老人家现在麻药还没过，还在睡，明天你起来就能看到她了。”小林说着，眼中不经意间流露一丝心疼。

    都到这份儿上了，夫人竟然还记挂她那外婆。

    他又道，“夫人，医生说你有点低血糖，另外就是心力交瘁，之后要注意火气不要那么大……”

    “我知道了小林，谢谢你，”曲烟轻叹一声，“我现在还有点事要做，就先回家了，外婆这边有什么情况，麻烦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一醒来，她就想起自己还答应了程飞扬，明天拿出建议书给他，她在公司已经写了一些，但是还有一些，需要她回家后继续写完。

    这是她来之不易的工作，也是她说过的承诺，她不能失言。

    “夫人，你……哎，我送你吧。”这么晚了，她一个人走容易出事。

    “也行，”反正她住哪里，季卓然只要愿意查，很容易就能查到，遮掩也没有意义。

    小林看着曲烟尖尖的小下巴和她倔强的眼神，暗暗叹息一声。

    将曲烟送到一幢老式居民楼附近，小林看着四周环境有些惊讶，夫人就住这种地方？

    然而曲烟却已经习惯了这里，甚至于看着这些破旧的老建筑，还有一种远离纷扰的安全感。

    “多谢。”曲烟说着，转身，步入居民楼中。

    小林看着她瘦削的身影消失在漆黑幽暗的楼道中，随即重重叹息一声，又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boss，夫人醒了，现在我已经把她送回了家。”

    电话那头的男人，“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小林忍不住再度开口，“今天后面发生的外婆那事儿，我觉得真不是夫人的错……”

    “既然老太婆没死，那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季卓然说着，挂断了电话。

    留下小林满心疑惑，怎么看起来boss好像很讨厌那老太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