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月带着草帽,脸上蒙着面纱,楚辞看着都闷的慌,伸手将她的面纱扯了下来。
“夫君,你干啥呢?”苏静月微微瞪楚辞,带些娇蛮。
面纱骤然被扯掉,娇嫩的肌肤和燥热的光线接触,有些热热的。
“你手上还有泥呢!”苏静月拿过自家夫君手上的面纱,再次戴上。
这面纱是银川工坊研制出来的冰蚕绸,在夏日里也是冰冰凉凉的,用来做防晒的面纱,最合适不过。
只不过用料太过珍贵,制造工艺也很麻烦,只有三匹,有两匹在她的手中。
苏静月裁了点下来,做了几块面纱,其余的打算留着做衣服。
冰蚕绸太少,用来做成衣远远不够,给几个小的,一人做一套贴身里衣,还能剩下些料子,给楚辞缝个底裤。
闹闹和阿福的就做几个小肚兜,正好有一批红色的,两个胖娃娃白白嫩嫩的,穿红色显白。
过年时,抱元宝和鱼的年画娃娃,穿的也是红肚兜。
自家的两个孩子样貌都很不错,打扮起来不输小仙童。
楚辞自然看见了面纱上,细微的小泥点,心虚的将手收到背后,大拇指和食指交叠在一起,搓了搓。
“月娘,太阳太晒了,你去休息。”楚辞回头看了看,“带着昭昭。”
太阳太晒,这里除了棚子,没有遮荫的地方,这些活,他们男人来干就行。
手中的稻穗满了,苏静月扔进筐里,起身往楚辞身后看了看,远处堆起了不少的稻谷堆。
“我看用不了多长时间,待会我们一起休息。”
田地虽然多,但他们人也多,人多力量大,收割起来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楚辞见她坚持,让一一照看好他娘,回到田地里加快了速度。
所有的活,得在正午之前完成,正午之后,是最热的时候。
云州的天气极端,可以避免的苦,楚辞不愿意让自己的兵吃。
现在割完打稻子,把谷粒挑到沙场去晒,没有雨下,晒上两三天,就可以入库了。
军中的存粮还未吃完,这边稻子收完了,过段时间玉米和红薯也能收了。
他们军营现在除了人多,就是农作物多,鸡、鸭、鹅、鱼、猪,这些吃的牲畜,他们也养了。
简直就是三个字:“不愁吃。”
有苏静月的工坊,也不愁穿,楚辞在这方面不占妻子的便宜,他们军营的吃穿用度,走的都是公账。
苏静月带着儿子,捡了一箩筐稻子便放下了,拎着放在田边的水壶,去了取凉茶的地方。
这里紫罗在守着,见苏静月来了,连忙从水渠里取了冰着的凉茶,灌满了他们的壶。
苏静月正好渴了,当即喝了两口,又蹲下来喂一一。
“娘,这个水有股药味,但是甜的。”
一一喝完咂巴咂巴嘴,好好喝,有点像糖水。
“这是凉茶,里面放了甘草,还有糖。”
苏静月揉了揉儿子的头,和他解释,觉得渴,又喝了两口。
“娘,我也想再喝一点点。”一一扯了扯苏静月的袖套。
“好。”苏静月将水壶递给他,这个当水喝也可以的,一一多喝些也没什么。
娘俩喝完凉茶,便提着水壶去给其他人送,后面的将士们也有专门的后勤兵配送。
楚辞他们正在搬割好的稻子,不远处已经有人开始打稻子了,哐当哐当的响。
打禾机和苏静月小时候见到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大的木制框架,前面脚踩木板,驱动里面铁制的滚轮,利用冲力将成熟的稻子打落下来,被转进下面的大方框里。
林蕴满头大汗,累的顾不上他往日坚守的风范,坐在田坎上,手上拿着草帽扇风,见一一手上提着水壶,面露惊喜,
“一一快来,我说水壶怎么不见了。”
他渴了来找水壶,在田坎边边摸了半天,摸了满手的泥巴,没找着。
“这是爹爹和外公的。”小团子提着水壶藏到身后,拖了半截在地上,也幸亏是有盖子。
林蕴被小团子的举动气笑,白对他好了,偏心的小家伙。
“好好好,就你舅舅没有是吧!”
小团子对着苏静月的方向努努嘴,有些讨好,“舅舅的在娘亲手里呀,一一拎不动三个水壶。”
苏静月在他懂事些,就教了他算学,数个数对一一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xしēωēй.coΜ
左手是爹爹的,右手是外公的,他没有第三只手拿舅舅的了,一一想。
“你别逗他了,快喝些凉茶。”
苏静月看着因为割稻子,整张俊俏的脸变得红彤彤的林蕴,解下手上的水壶递给他。
林蕴接过,往嘴里灌了半壶凉茶,在水渠里冰过之后,凉茶更加清凉解渴,几口瞬间散了身上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