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兮儿始终坚定着会逃离覃骁的信念,哪怕过程漫长,哪怕无望。
女孩的唇色潋滟,听到他的话后她并没有直视覃骁,而是微微垂下头,轻声细语的,“我还没有喜欢上你呢,所以不想。”
她不会喜欢他的。
“不想什么?”,覃骁恶劣地问,非要逼她说出那些羞于启齿的字句来。
宁兮儿这下抬起头,半分真情,半分讽刺,就当是遂了他的意:“不想给你。”
她甚至任性地重复了一遍:“不想把自己给你。”,极端时,她偶尔期待过覃骁能真的给她个痛快。
覃骁大约是刚刚餍足,所以情绪波动被麻痹在很好的范围里。可他关注到了另一件事,“兮儿的意思是…会喜欢上我吗?”
答案其实显而易见,覃骁心里有数。可任何一丝微渺的希望都能撞破他心底的天翻地覆,只要一想到能得到宁兮儿的喜欢。
被兮儿喜欢会是什么样呢?
只要一直把兮儿放在身边,就总有一天能等到的,那是一种极为新鲜的引子,覃骁着迷的发疯。
她应该会对着自己的喜欢的男生露出灿烂甜美的微笑,覃骁见过,哪怕那个男生只是递给她一杯廉价的奶茶。但至今,宁兮儿再也没喝过奶茶,覃骁为了哄她,亲手勾兑出各种口味捧到她面前,她都没办法再尝出任何味道了。
此时宁兮儿望着覃骁,发觉他并不是很在意自己是否喜欢他,她知道自己的喜怒哀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这个人,绝不能消失。
宁兮儿的任何情绪都会被理解为不够爱他,而她也欣然承认了。如果她因为别的事感到欢喜,那覃骁便要毁了它,如果她感到悲伤,那结果是一样的,覃骁憎恨一切带走宁兮儿注意力的人和事。
所以她生活中的一点一滴,都被他煞费苦心的慢慢挤占,正是花季的女孩,对世界怀有的最宝贵的热烈感被封存在了覃骁铸造的牢笼中。
宁兮儿侧开了头,“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她无法做到直视他的脸虚以委蛇:“说不定你更厉害些,渐渐的将我同化了呢?我不想逃了,不想抗争了,然后有一天告诉你---”
她抬起手,食指轻点在他的左侧心房处,“告诉你我也挺喜欢疯子的,怎么样?要试试吗?”,宁兮儿眨眨眼睛,唤了一声许久没提起的称呼:“覃骁哥哥?”
他恶狠狠地咬上她本就被厮磨到红肿的唇瓣,这次倒是浅尝辄止,音色暗哑:“兮儿到底怎么才能学乖呢?”
“我若是来真的,兮儿一定会后悔。”
“你要是敢来真的,你,一定也会后悔。”
沉默少顷,覃骁先败下阵来。
他的眼炽热深邃,她的眼清澈迷离,他将她牢牢桎梏在自己怀中,他们像恋人一样浓情蜜意。
他的兮儿还小,还有的是时间,覃骁告诉自己,不能让她逃掉,不能真的伤到她,如果这世界上没有宁兮儿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呼吸。
攻于心计的男人在此时选择了退而求其次,“兮儿,嫁给我,好吗?”
宁兮儿没什么反应,依旧懒懒地望着逐渐阴沉的远山天际,这黄昏,用了十几分钟才完全落幕。
可她用十几年都离不开这里吧,嫁给他?那便是一生都没可能了……
和不爱的人怎么能缔结婚约呢?宁兮儿不明白。但就凭他总是逼迫她,她就不认为覃骁也能明白。
沉默便是答案。
但覃骁不在意她的拒绝,不等她说出自己不爱听的,他便先发制人,“兮儿只有一次拒绝的机会,刚刚已经用过一次了。”
“所以现在你只能接受。”,覃骁喜欢她没什么反应的服从。
宁兮儿一开始是不想搭话的,她有点累了,直到感觉自己中指处被套上一圈冰凉!
那是?!
宁兮儿瞬间就要把它卸下来,不可以!不可以的,女孩显得慌乱。
覃骁反捆住了她的双手,任由她怎么挣扎都于事无补,语调似宣布般:“订婚戒戴上后可千万不能弄丢了,覃夫人。”
这是覃骁第一次叫宁兮儿为覃夫人,男人丝毫不显生疏,而是为了这几个字熟悉了千千万万次一般得意。M.XζéwéN.℃ōΜ
宁兮儿不认识覃骁了,从他对那个无辜的男生施虐的那天,她便不认识覃骁了。
“覃骁哥哥,你真的一点都不顾我的心意吗?”,她露出温软苦涩的笑:“你为自己的人生做主那无可厚非,可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呢?”
“你逼我留在你身边,我同意了,你约束我的活动范围,我竟然快要适应了,可笑吗?”,她在身后的双手死命绞紧,她要把戒指卸下来!
女孩的手腕在男人掌中不安分的挣扎着,衬得他腕骨青筋非常有力量感。
覃骁打量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无辜道:“兮儿,你属于我啊……你一直属于我,我要好好看住你。”
“我曾想过,为什么我曾觉得这人间到处都无趣,到处都肮脏,所有人的心里都放着滔天的阴谋诡计,他们互相诋毁,恨不得啃食对方血肉。”,覃骁看着女孩:“可你出现了,兮儿。”
“这外面到处藏着伤害,我第一次想保护一个人,我怕她受伤。”
宁兮儿慢慢挣扎的不再那么剧烈了。
只听男人继续道:“你出现后,我曾想过自己是否真的对人间的态度有了变化,可是很遗憾,兮儿,你不幸成为了那个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