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言起身，慢慢看着房间的陈列，继续道：“姜天正打底通过某种方式知道了赵涴霜是霍家的人，并且他也知道霍家人都异常聪明……”

    姜以薇顿时明白了，“所以爷爷才会默认大哥和大嫂结婚，其实是想捡个便宜，优化姜家的基因？”

    “可能是如此，但是你爷爷已经将证据销毁了太多，这种可能性最大。”

    顾之言拿起壁炉上放着的俄罗斯套娃，套娃背后放着的治疗癌症的药瓶让顾之言瞳孔微缩。将玩具在手中掂了掂，接着问道：“看来霍小姐已经用我女儿的血治好了自己和你的女儿。”

    霍白芷低着头，没敢应声。

    从前叱咤上京甚至整个龙国的女人，现在跪在顾之言面前，甚至连头都抬不起来。

    “我机关算尽，还是败在你手中。甚至连这里都能被你找到，我没什么可以辩解的，只求你能放过我女儿。”

    “她，她是……”霍白芷梳理着自己女儿的头发，声音颤抖到说不出话来。

    “妈妈，不哭～”

    “她叫什么名字？”顾之言饶有兴致地问道。

    “平安”

    “没有姓！”

    顾之言点了点头，“平安好，一辈子平安喜乐，无灾无妄。”

    “薇薇，把孩子带出去玩一会儿，我有别的话要跟我们这位老朋友说。”

    霍白芷红着眼看着顾之言，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下，她赶紧擦了擦，笑着对平安道：“宝宝，妈妈和这个叔叔聊会儿天，你和这个漂亮阿姨在外面玩一会儿好不好。”

    平安扑闪着大眼睛，看向顾之言，顾之言温润一笑，平安便点了点头。

    姜以薇牵着平安走出房间心情复杂，在顾之言醒来的那一刻，好像积攒了多年的仇恨已经慢慢变淡，更不用说眼前的小女孩极有可能是叶清歌的孩子……

    -------------------------------------

    顾之言坐在沙发上，看着跪在地上的霍白芷，冷笑道：“霍小姐，欠我的债，应该怎么还？”

    霍白芷确实不怕死，但是想到平安，霍白芷还是想争取一下。

    “顾先生，当初绑架姜念霜确实是我不对，但是我确实已经计划好了，只用于治疗我妹妹和自己，然后远走高飞。”

    “哦？那别的霍家人不知道霜儿是解药？你走了，霍家人不会继续针对我们？”

    霍白芷攥紧裙子，声音沙哑，“姜念霜是解药的事，本就是霍家的最高机密，知道的人只有极少数，甚至霍飞英也是当天才知道的。”

    “况且霍家当时已经快和政府撕破脸了……”

    顾之言向前挺了挺身子，寒声道：“霍小姐好算计，处处故意和政府作对，把水搅浑，到时候拿到解药，远走高飞，霍家就需要针对政府，腾不出那么多资源找你们了。”

    霍白芷苦笑一声，“不是算计，是我知道霍家活不下去了，借你们的手灭掉本不应该存在的劣质基因，不正好吗？”

    “至于代价，顾先生，霍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霍白芷停顿了一下，以大院士的风格，这点代价，确实好像远远不够。

    “平安没有病，她真的是正常人，不相信你可以去检查……”霍白芷低下头，字字句句都是祈求。

    霍白芷低下头慢慢呜咽着，母亲是实验品，妹妹也死在了大火，现在看着唯一的女儿，都没有活下去的权利。

    过了许久许久，一个幼小的身影抱住了霍白芷，道：“妈妈，那个叔叔走了。”

    霍白芷这才抬头，却发现四周确实没了顾之言的身影。

    是放过自己了吗？

    霍白芷来不及想那么多，抱着平安放声大哭。

    “妈妈不哭，平安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