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儿参见国师!”
自花冉冉回来,夏聪还是第一次回来,第一次拜见。她倒是很想回来,为幂蓠求情,只是……
知女莫如父,虽是养女,夏丙丙深知她的心思,故而早早求了夏丙丁。
“聪儿这丫头,我最清楚了。回来一定会给那个乱臣贼子求情,师父一定会发怒。咱们都是看着她长大的,总不能让她回来送死不是。”
夏丙丁受不住这位兄长的哀求,更何况他也不愿夏聪回来添乱。故而下了一道圣旨,威胁:若夏聪会来,必定让幂蓠死无葬身之地。
就此将她留在箜篌山直到今日,直至花冉冉派人去叫,她这才日夜兼程赶回来。
殿内只有她们两人。
花冉冉将她望着,长高了,长高好多呢,是个大人了,长大该嫁人了。
只是她没这般说,道:“见过你师父了吗?”
“国师!”
忙,她跪在花冉冉身前,乞求:“师父只是受人蛊惑,从未想过背叛国师,请国师……”
花冉冉揉了揉发昏的脑袋,打断:“聪儿,你长大了,该嫁人了。”
“聪儿不嫁人,聪儿要一辈子陪着父亲,陪着国师。”
“如果你嫁人我才会放过他呢?”
眼睛放出光来,她忙答着:“那我嫁!”
“你先别急着答应,听我说完。”
花冉冉念及那日幂蓠的颓唐,道,“我让你嫁的是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头,他双目失明,行动不便,剩下的日子需得你照顾。”
“我嫁!别说是九十多岁的老人,就是死人我也嫁,我为她守一辈子的寡。”
那个男人,夏聪的丈夫,他该是一个满脸褶皱的老者,老到可以做她的爷爷。
婚后,她该为他洗衣做饭,为他铺床叠被,闲了,推他到屋外晒太阳,讲些两个人都不大熟悉的事情。如果他死了,她一身素衣,再不穿鲜艳。
如此,幂蓠该无恙了,她该报了当年的搭救之恩。
“何必呢?幂蓠他并为你做过什么,你不必为他牺牲你的一生。”
“国师忘了,曾经是他将聪儿从流沙中救出。”
唔,是,她忘了。夏聪这丫头向来是知恩图报的。
“只是……”夏聪道。
“请国师别向我爹透露。就全当我还在箜篌山吧!”她双颊有泪,随后擦去,露出一丝的笑,“有空,我会常回来看你们的。”
幂蓠真的很幸运,遇见夏聪,救下夏聪,但凡他救下的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再或者不是那么的知恩图报,今日的事儿也不能成。
“有你,他真的很幸运。”
“有他,聪儿也很幸运。”
“走吧,我带你去见见你未来的夫君。”
“是!”
…………
镇仙塔中。
再一次的,鬼兵被遣走。
夏聪倒不是第一次上镇仙塔,却是第一次见这塔这般孤寂。
十八层上,关着唯一的仙。
“你的好夫君就在这儿。”花冉冉道。
夏聪倒是没见到花冉冉说的九十岁的老人,唯有幂蓠奄奄一息在身前。
她想奔过去看看,见花冉冉在此,又将心里的冲动压制住,低下头。
花冉冉将目光扭回去,歪了歪嘴。
去吧,去吧!
夏聪忙上去将幂蓠扶着:“师父,师父……”
“他三个时辰后才会醒。”花冉冉道。
上前夏聪乞求:“还请国师告知聪儿,聪儿的夫君在何处。”
早些嫁人,早些让幂蓠离开镇仙塔是吗?真是个好徒弟,像幂蓠对他师父一样好的好徒弟。
而她花冉冉,不属于紫皇门下一脉,没有师徒恋的情结,但她收了个徒弟叫夏丙丁。
心下略略得了安慰,花冉冉望向幂蓠。
夏聪霎时间明白:九十多岁的老头,他双目失明,行动不便。是,依照幂蓠如今的情况,的确如此。只是……
“聪儿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答应我三件事。”
“国师请吩咐。”
“第一件,带他回芙蓉谷,嫁给他,一辈子陪着他。”
“第二件,幂蓠是你独自闯塔救出的,与我无关。”
“第三件……”
她可不是单纯想放他,她是为了报仇,她对幂蓠只有利用,只有利用!
“如果幂蓠接触到与夏轻寒有关的事,告诉我。”M.XζéwéN.℃ōΜ
向东而跪,夏聪道:“我夏聪对天起誓,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陪在师父身边,直至天荒地老。若有机会,夏聪一定帮国师找到红林余孽。”
“小义。”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