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助恩公图救民之志……”
“纵使卵投石、赴水火,辽…也无怨而往。”
张辽……真的答应了,刘昭青张着嘴,还有点不敢相信。
在刘昭青除了只拥有一个县的好名声之外,就没有一点别的能说得出来的家底的情况下,张辽居然没有提任何要求就愿意追随自己。
本来听到张辽说起自己家世,说“恐不敢当”的时候刘昭青已经在心里放弃了,但没想到后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沉默片刻后。
刘昭青再也抑制不住喜悦。
快步上前,立马伸手抓住了张辽之手背,那喜悦简直都要把张辽身上的寒冷都要蒸发掉了。
“好好好!我哪舍得让文远投石赴水火啊!我得文远,堪得十万精兵耳!”
刘昭青高兴坏了,神情那是又激动又热切啊。
也不知道是被刘昭青如此夸张的反应给惊到了,还是因为手一直在被刘昭青激动地拍着的关系。
张辽面色微红,声音不复刚才那般坚定高亢,小声说道:“恩公言重了,辽哪有十万精兵之能……”
——
自五位义士归心后的第二日,中平六年二月初六。
刘昭青一早在百戏楼三楼一间空荡房间里醒来之后,就赶紧穿衣洗漱,准备去往县令府了。
昨日虽然表面上处理完了平原县的赈灾问题,但是实际还没有全部落实完,就说买粮与兑现赏钱一事,也在昨日傍晚才刚刚开始。
张娇宝儿等人一早就去县令专门给出的一间院子里,去统计登记义士赏钱去了。
而小女与波才和刘辟则是与田豫关羽一起,带着家中值钱的资产、还有这些年置办的一些产业的契据就去冀州西边受灾没那么严重的魏郡去兑换钱粮药材等物了。
来回虽然要几日,但有田豫加上关羽守卫,刘昭青与刘备等人也很是放心。
然后关于帮助灾民重建之事,也不是只提供钱财就能了事的,也得需要招募人手,来有序地组织清理工作,然后再根据每家每户的情况,来给予帮助。
比如有的人家只剩一人,对于“家”也没有了留念,那便不用再为其重建房屋,多给点钱财就行。
“这种大灾,就算是放到那个世界,都是极其恐怖的,神话汉末下,普通人生活确实是更加艰难了。”
刘昭青一边洗着脸,一边心里也感叹了一句。
这已经是自己和张娇、以及刘关张赵与众多义士、加上几乎所有平原县士卒百姓,共同努力下的最好的结果了。
“也不知道这次大灾,朝廷会如何应对,不过估计以当今这位天子爱财的性格……”刘昭青摇了摇头。
也不必需要他多言。
“家,家家主。”
就在刘昭青洗脸到一半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结结巴巴的声音。
“小都?怎么了?”刘昭青放下巾布,对着门口的人问道。
面对刘昭青时,龚都还是有些紧张,不过比以前要好多了。
最近一直都能听到家里人与外面的人对家主的赞扬,让她这个社恐也不由的心思开阔了不少。
“就是…宝宝儿姐,让我跟家主说,那那新来的四位要怎么安排。”龚都还算是连贯的说完后,也是松了口气。
“那四位吗?”刘昭青想了想,昨晚他拉着张辽的手起码感叹了有一个小时。
直到张辽肚子咕咕叫,刘昭青才想起来,张辽在门口等了许久,又跟自己聊了大半天,还没吃饭。
才赶紧带其去吃晚饭,然后自己差不多是过于高兴和激动,连洗漱都没,和回来的张娇聊了聊明天要做的事情,然后一倒床上就睡到现在了。
“那四位的话,暂时就由宝儿带着吧,感觉宝儿这丫头,还挺有管人的能力的,小都你觉得怎么样?”刘昭青问道。
“啊?我我吗?”龚都没想到家主会问自己的意见,想了想后点头同意:“我也觉得,宝儿姐人很好……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喂她自己做的药的时候,笑得……笑得好恐怖……”
“……”
刘昭青挠了挠头,自己不是让那丫头去买猴子来试验了吗?
不过宝儿向来听自己话,估计就是因为才接触太平要术不久,宝儿和张娇一样还在觉醒中,所以靠隐藏潜质或者天赐制作的药的卖相不太好,才让大伙那么害怕。
“好的,我知道了,刚好我待会要去县令府,会路过夫人与宝儿那里,到时候跟她们说下,小都你去让那四位换身普通衣服,然后去那边,就说宝儿和夫人都是很好的,不用太担心。”
“好,好的。”龚都点头。
她回头,可却又转过身。
“还有什么事吗?”刘昭青见此问道。
“还还有,我我我,也有些钱……”
刘昭青一愣,然后笑了起来:“谢谢小都,不过现在咱们钱已经够了,以后要是我再干这事的话,那就得麻烦小都和各位再借给我咯。”
这…以后还来吗?龚都不敢说话。
——
走出百戏楼后,刘昭青实在太忙,到现在都没来得及仔细查看除了张辽以外的四位新加入的黄巾义士的属性。
他路过张娇所在的院子,进去问了问情况,也顺便问了问宝儿药的事情。
目前的情况都很顺利,张娇也在忙于统筹家里的人搬东西以及帮助县里的百姓,而宝儿也如他所料,并没有再拿家里人当试验,那药只是卖相不好,而且听她说那药甚至能预防瘟疫。
后来周仓等人也过来,主动来以佣人的身份帮忙,而且对张娇也跟对刘昭青一样尊敬,本来一口一个“大贤良师”,后来在宝儿的纠正下才叫习惯“夫人”。
而刘昭青本人则去到县令府,与刘备一起来商讨后续的重建计划。
就这样,又过去了几日,刘昭青和家属仆从们加上刘备的县令府的几人一直在忙个不停。
在终于得以稍微歇息的第四天,也就是二月初十之晴日。
一匹快马从平原县城外直达县令府,马上之人不是平原县人,甚至不是青州或是冀州人。
此人来自司隶雒阳,手有白绢凡布却为苍天之诏。
“平原县县民刘昭青听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