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见、见过父亲。”
小丫头赶紧起身,然后对蔡邕作揖,轻声说了一句后,接着便慌忙快步走开了。
虽然对自己行了礼,可是对刘昭青这蔡府贵客却忘了。
蔡邕摇了摇头,不过因为心情不错倒也没有追究,任由小女儿跑走了。
“刚才那是?”刘昭青望着小丫头离开的方向问道,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得礼貌问一下。
“是我家小女,单名一字琰,小女今年方才幼学之年,未懂太多礼数,让昭青见笑了。”蔡邕摸了摸胡须说道。
“幼学”之年也就是十岁的年纪,而且单名为“琰”,也就是说这小丫头应该就是整个华夏历史上都有名的才女蔡琰了。
其父蔡邕老来得女,自然对蔡琰呵护有加,教文识字,琴棋音律,诗赋字画,也是无所不授。
不懂太多礼数也只是谦虚的话,刚才刘昭青可是清楚看到蔡琰有模有样对父亲作揖,大概只是太紧张了,或者是被突然而来的老父亲吓到了,所以才忘了与自己这个客人打招呼。
而以蔡邕对女儿的喜爱,刘昭青这时候当然可不能点头附和。
他笑了笑后说道:“蔡公说笑了,我在令女这般年纪的时候,可还在地理玩泥巴呢,那才是一点礼数都不知晓。”
这变相夸赞蔡琰的话,蔡邕也是挺受用。
哈哈笑了两声后,蔡邕便说道:“人都有年少时,昭青现在之才,可是整个雒阳学子都不及也。”
“蔡公谬赞了。”刘昭青赶紧拱手,叹了口气:“我若真有才,也不会沦落到刚来雒阳,就进死牢了。”
听到这话,蔡邕脸上笑容也渐渐消失,坐于刘昭青身前,他叹了口气。
“阉党之祸……才最该当诛。”
蔡邕也明白,刘昭青如果但凡作不出这万世作,或是这万世作出现一丁点问题,他可能就会被十常侍害死。
刘昭青都是如此,之前被十常侍残害的才子与忠良更是数不胜数。
“如今这天下,若不为人杰,确实寸步难行。”蔡邕摇了摇头,“还好昭青,你之才能撼天动地,否则……这大汉又要失去一位栋梁了。”
这话太过美誉了,刘昭青都有点不好意思,所以他刚好借此机会,向蔡邕问了一些自己在意的问题,也借此转移话题。
第一个就是这“天生异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蔡邕解释“天生异象”是沟通天地,被天地极度认可的表现。
诗赋与学作或是其它文字作品,单纯写出来并不会引起天地异象。
就比如刘昭青此时若是提笔再写一遍《将进酒》,因为其没有智之天赐,沟通不了天地,那自然也不会引来破天而来的黄河水,更不会引来瑞兽布泽。
只能是拥有智之天赐者,将自己心中之意融合于笔上,才能达到最基本的前置要求。
但一般没有人杰会用天赐来书写,除非是对自己的作品极度自信,毕竟这种做法,成功倒是还好,一旦失败,那修为大损不说,己智都可能下跌,变成痴呆都不是不可能。
荀彧也差点如此,还好当时他与卢植和郑玄就在其旁。
但就算这样,这传万世之作也差点被十常侍所毁,最后陛下本人出手才终定下大局。
听完之后,刘昭青也是一阵庆幸。
那这么看自己可以说是非常幸运了,这环节但凡出一点问题,不仅自己的计划失败,荀彧也有性命之忧。
“那接下来,昭青你有何安排?”蔡邕回答完刘昭青的问题后,看刘昭青似乎有所思索,便问道。
“我准备在蔡公府中住两日,等此事热度平息后,再去与荀彧汇合,然后再谋定……葬阉党之事。”
“葬阉党?”蔡邕惊讶,“你……你还想着葬阉党?”
“可你之势……与十常侍相比,犹如萤火对皓月啊。”
蔡邕这个比喻有点不恰当,不过表达的意思倒是没错的。
“萤火虽小,但也能照亮一方天地。”刘昭青微微一笑。
“既然蔡公与郑公,还有卢先生将我救出,那我自当为萤火。”
看着刘昭青,蔡邕良久轻声一叹:“这点,我倒是不如你这后生。”
越活越担忧,越老越有所顾忌,蔡邕做不到如刘昭青这般热血。
刘昭青反来安慰蔡邕,以大儒之身份来挑战十常侍,已是超过朝中大半士族儒士了,随后蔡邕家的佣人也是将做好的菜肴一盘盘呈上来。
饭间不语是礼仪之一,蔡邕等着刘昭青吃完饭后,才终于忍不住开始询问诗作之事。
对于蔡邕的好奇与疑问,刘昭青也是尽数回答,遇到一些不合适解释的,刘昭青统统都说是自己梦中所想。
就算是前世历史的汉代,人们对“梦”都非常看重与相信,更别说这神话汉末了。
所以刘昭青的解释也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反而蔡邕听了刘昭青的解释完全明白诗中含义后,在原地怔然半晌。
口中念叨着什么刘昭青梦中的应该就是大汉再兴的盛世了。
他虽也许亲眼看不到大汉再兴的那般盛世,但此时却能从刘昭青诗中感受出来,顿时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也不枉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