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红摇了摇头:“但红并不畏惧,公子说红在公子身边危险,可红自己何尝不是‘危险之人’。”
“红之父友对红很好,且还想认红做义女,可那位老先生虽是儒生,但却无公子这般能力,红之天疾,终会伤了他,届时……红也无脸活于世……”
说完后,吕红接着说道:“但是,公子也无须有所负担,就算公子不收红为仆,红也有去处,回并州便可……”
“只是,红想努力一下,哪怕……知道公子心意不会变。”
刘昭青沉默半晌,然后摇了摇头,吕红眼露黯淡,却僵硬但却努力释然地牵扯出一抹微笑。
“红,打扰公子了……”
“好吧,我答应你。”
“诶?”吕红面色一怔。
“不过,我不是收你为仆,听你所说,你父友应该是大儒,你都是其义女了,怎么能当我仆人呢。”刘昭青摇了摇头,认真说道。
“你我还是好友,若你想跟随我去寻治病之法,那也可,等雒阳平息后,我去见你的父友,然后得其同意后,你便与我一起回冀州,期间我们依然以平时称呼相称,怎么样?”
“好…好的。”吕红连忙点头。
虽然说是“好友”,但……公子答应带她离开然后一起回家,这她还有什么可求的。
见到吕红答应并且笑逐颜开,刘昭青也是松了口气。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不然等到自己忽然带了个漂亮到逆天的仆人回去,自己老婆要是黑着脸那可不好了。
而且吕红之天疾确实难愈,之前听娇儿说过,那位南华老仙曾经在冀州出没过,若是能带着吕红找到其人,也许吕红天疾就有治愈的苗头了。
华佗肯定不行了,不然堂堂大汉天子的天疾早就治愈了,目前看来“天疾”想愈,也只能求那虚无缥缈的仙了。
随后,刘昭青也是对着一脸笑容的吕红交代,让其这几天在父友家别乱跑,回头自己会以兄长身份登门拜访,吕红也是满口答应。
等到她从房门离开时候,刘昭青脑海中还都是其如花的笑颜。
打扮漂亮,衣着光鲜后,吕红的容貌是真的一颦一笑牵人心弦,还好其父友是大儒,不然刘昭青可能还不放心。
“不过说起来,这个时间点,雒阳的王允应该回来了吧?我记得前世历史其有个侍女就是大名鼎鼎的貂蝉?”刘昭青轻声说了一句,随后也就摇头没去想了。
貂不貂蝉无所谓了,董卓吕布都没见到人,自己眼前要对付的是十常侍与何进。
除非貂蝉能手持方天戟,一扫就是万军,比吕布还勇猛,不然刘昭青是一点兴趣都没。
等到了晚些时候,荀彧也回来了。
荀彧带来了好消息和坏消息。
好消息是明早早朝王允郑玄等大儒都将复职,而坏消息就是,有人看到有宦官进入何进府邸之中。
与荀彧聊了一会儿后,俩人也是觉得,还是要随机应变。
她们与大儒们并无军队,也知道硬拼没有一点胜算,必须要利用好一切机会,来给自己争取优势。
——
次日一早,刘昭青就又受到了诏书。
今日早朝,他也将进太和殿受封赏。
昨天已经见过皇帝,也知道了皇帝的心思,刘昭青是不担心皇帝会变卦的。
但荀彧却没有那么乐观。
“如果真如昭青所说,陛下开始转变……但那样十常侍肯定也会察觉到,可能对我等的打压会更狠,而陛下若是没有合理理由,也不好出手……”
荀彧皱眉:“昭青,此次早朝……可能有大危。”
刘昭青点头:“我知道,但我总不能不去对吧?”
“走吧文若,我连六首蛟都斩过,肯定不会怕几个阉人的。”
接着,刘昭青便于荀彧各自乘坐一辆车驾朝着皇宫而去。
虽然刘昭青和荀彧关系已经非常不错,但荀彧可是朝廷命官,而他目前身份还是白身的庶民,在上早朝这种正式场合是肯定不能共乘一车的。
不仅如此,刘昭青也不能如荀彧那边直接进皇宫,而是需要等百官都入太和殿,需要宣诏刘昭青封赏的时候,他才能踏足皇宫。
不过好在这般等待并未多久,在太阳刚升起的时候,皇宫就传来了一声高呼。
“宣,刘昭青进殿!”
刘昭青赶紧走过皇宫大门,然后与一位身穿虎头盔甲的年轻男子对视了一眼,那男子鬓发有金色,然后还对刘昭青皱了皱眉,且冷哼了一声。
看其盔甲样式与袁绍同款的金色尾发,还有那盛气凌人的样子,这应该就是担任宫中禁卫虎贲军的虎贲中郎将的袁术。
这时代别说望族,就是普通士族看平民就是这样,别看刘昭青此时名满雒阳,真士族见到自己一样不会觉得自己与其身份对等,也就只有少数如荀彧这等人,是真重才不重出身了。
刘昭青也没在意与袁术的匆匆一瞥,他快步沿着台阶,朝太和殿走去。
于太和殿前脱下鞋子,然后在两边文武百官的注目下,刘昭青对着已经坐于龙椅上的刘宏跪地叩拜。
“草民刘昭青见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刘宏说完,接着继续说道。
“既然昭青已来,那么众位爱卿觉得要如何赏赐昭青?”
从文官一排中走出一位老臣,是为蔡邕。
“臣认为,昭青献河图,招瑞兽,有不世大功,当重赏,以昭陛下圣明,具体赏赐,且劳需陛下定夺。”
蔡邕出来也是为了接刘宏的话,不至于让刘宏尴尬。
因为赏赐这种事情,大臣们根本不好说,而且刘宏素来以吝啬出名,大家都不认为刘昭青会得到什么好赏赐。
太傅袁隗,何进何苗以及在陛下左右的张让赵忠等人都没有说话。
刘宏在龙椅上想了想后,问了问身边的张让:“让父你觉得呢?”
“全凭陛下定夺。”张让连忙说道。
“那便好。”刘宏微笑。
“那,朕便赏你金百斤,银五百斤,钱五十万,锦缎三千匹……”
朝堂上的不少大臣听了都张了张嘴。
倒不是觉得这赏赐多到不可理喻的地步,是因为陛下真的居然舍得赏赐这么多。
而且还没完。
“……然后,这瑞兽来朝加上‘河图出世,大汉将兴’确实是大功中的大功……”刘宏皱眉思索片刻,然后说道。
“那朕再封你为侯……”
张让一愣,连忙站出来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
“哦?”刘宏疑惑,“为何不可,让父说一说?”
“刘昭青为庶民,前朝罕有封庶民为侯,且别说刘昭青还斩过赤蛟,更何况其……”
说着,张让就对神色阴柔的赵忠使了个眼色。
赵忠拍了拍手。
接着百官就看到张恭与另一位中常侍押着一个人就从外面走进了太和殿。
“张恭,宋典,这朝堂之上岂是你们这能随意就来的地方?!”
见到两中常侍公然违逆规矩,不受诏就踏入太和殿,一脸愤怒的皇甫嵩立马站出来对其喝道。
对于皇甫嵩的质问张恭只是微笑,然后他对着刘宏跪地行大礼,然后痛声道:“陛下,老奴是有要事要报!”
“何要事啊?”刘宏问。
“关乎到陛下以及这雒阳全体百姓之尊的大事!”宋典这时候也趴在地上大声说道。
随后文武百官以及刘宏都好奇起来,见状,低着头偷看百官反应的张恭也知道情绪调动得差不多了。
“庶民刘昭青之诗作……并非其所作!”
张恭说着指着被押上来的已经奄奄一息的陌生男人。
“此人才是《咏煤炭》与《将进酒》的作者。”
“这庶民刘昭青,是窃取其诗作的贼!”
“其胆敢欺君!罪该腰斩车裂之!”
朝堂一片哗然。
而刘昭青却看着张恭眼神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