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斌闭着眼,江蒙的影子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苍白的小脸,眼里隐隐的泪光,语气是那么谦卑,第一次向他低下高傲的头。&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一闪念,又是酒店里那不堪那一幕。
她也许真的遇到什么难事了,否则不会这样卑躬屈膝地来求你。
别去理会她,天晓得她又想耍什么花招来迷惑你,她是个不值得信任的女人,只会在你跟前装腔作势。
他莫名的狂躁,跳下床找到香烟抽出一支点燃,狠狠地吸了几口。
屋里开着暖气,空气本就不流通,不一会室内就烟雾缭绕,迟晓蝶被呛得直咳嗽,见他大少爷心情不佳,也不敢提出抗议。
他忽然掐灭烟头,拾起地毯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亲爱的,你要去哪儿?”迟晓蝶惊讶地问。
“出去办点事。”他敷衍一句就冲出了卧室。
他跑到小区门口找了几圈,哪儿还有江蒙的影子?她离开他的住所至少有半个小时了,想给她打电话,手机又忘了带。
走到门卫室借电话,打了很多遍都无人接听,他心情大乱,径直去了车库,坐上捷豹XJ,他开车去了她租住的出租屋。
半夜被门铃声惊醒,楚楚在热被窝里赖了一会儿才去开门,一见到沈斌,她的瞌睡虫一下就跑了,喜孜孜地问:“你是来找江蒙的吧?你们和好了?她前阵子搬回家说你俩分手了,我还难过好久呢。”
沈斌一把抓住她问:“蒙蒙回家没有?”
“不知道啊,我9点多就上床睡觉了,那时候她还没回来呢。”
沈斌推开她冲进江蒙的卧室,房间里空无一人,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的,床单连一丝皱褶都没有。
“用你的手机给她打电话。”他走出卧室对楚楚说。
楚楚马上照办,打了几遍对方无人接听,她无奈地对沈斌摊摊手。
“和你同屋住那女孩儿呢?”沈斌问。
“你说傅晓啊,她家里有事,请假回老家了。”
“你现在给她打电话,问她知不知道蒙蒙去哪儿了。”他病急乱投医。
楚楚觉得荒谬,知道他着急,也依言行事。
结果可想而知,傅晓也用手机和家里的座机给江蒙打了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沈斌,你别急,江蒙会不会是猜到你会上家来找她,才连我们的电话也不接啊。”楚楚分析说,“她也许在生你的气,才故意不接电话的。”
他能不急吗?开着车在空寂无人的深夜街头四处寻找,忽然想起半年多前,他也是这样心急火燎地找她,最后在大亚湾的海边把她捡回了家,开始了甜蜜的同居生活。
每天从睡梦中悠悠醒转那一刻,怀里是她娇柔香软的身子,一低头,就能看到她安静的睡颜,他的心顷刻就被喜悦涨得满满的。
如果人的记忆能像电影胶片那样剪辑多好,他一定会毫无犹豫剪掉酒店里亲眼目睹那一幕,即使是两人永不能在一起了,即使他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她,他也愿意保留那些甜蜜的,幸福的记忆碎片。
至少,他认为是幸福的。
东方渐渐发白,第一缕晨曦破晓而出,他揉了揉酸胀的眼角,慢慢把车往回开。
他苦笑着想,找到她又能如何?他们回不去了。
江蒙并不是故意不接电话,她手机丢了,走出沈斌居住的小区后,她坐出租车去了远东集团,手机落在车上了。
靠在路灯柱子,她抬头仰望着这座在暗夜里依然气派巍峨的建筑,她很多次坐车经过这儿,总会仔细地看上几眼,她曾经最爱的那个人此刻一定坐在里面发号施令,掌控一切。
记得一句话:女人往往是因为崇拜而产生爱。
这句话说得对极了,无论是在江县承包小煤窑的霍睿东,还是远东集团的主席霍睿东,都是令她倾慕崇拜的那个男人,她心甘情愿偎在他怀里,做个只知风花雪月的小女人。
伟岸挺拔的身影从大楼底层大厅走出来,身旁同行的是一位优雅气质的年轻女人,江蒙一惊,赶快闪在灯柱后面。
她只是想来瞧瞧他每天工作的地方,根本没想到这么晚了他才从公司下班。
她不知道,远东集团的上市计划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霍睿东身为集团首脑,事必躬亲,最近经常在公司加班至深夜,蒋琴陪同。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早已停在门口的黑色宾利,车很快开走了。
江蒙目视着绝尘而去的宾利车,心里泛起一丝苦涩。
霍睿东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坐在旁边的蒋琴开口说:“主席,你让我调查的沈斌,最近私生活很乱啊,上次在金鼎名雅和他在一起那女人两人似乎没来往了,他现在和一个叫迟晓蝶的女孩同居,这女孩是一家健身会所的瑜伽教练,今年24岁。”
霍睿东摆摆手,示意她别说了,他没兴趣听沈斌的风流韵事,他现在最关心得是他和江蒙是不是分手了。
可他又不敢让蒋琴去调查江蒙,百密恐有一疏,他不要他的蒙蒙受到任何伤害,他要保护好她,把她藏在心底最深处。
“他最近只和这个迟晓蝶有往来吗?”他问。
“他好像挺迷恋这女孩的,几乎每天都和她腻在一起,没见他再和别的女人来往。”
“恩,我知道了。”
“主席,还需要继续调查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