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江蒙一叠连声地道歉,很快坐在副驾驶位关了车门。
“小姐,你要去哪儿啊?”司机侧头问。
去哪儿?江蒙懵了,他在哪家医院?忽然想到魏辰东,她一边拉开挎包拿电话一边对司机说:“你先往市区开。”
“东子哥,我是蒙蒙,霍睿东是不是出车祸了?他现在在哪家医院?”电话接通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
“我现在就在医院,车是他开的,他的头部受了重创,手术后送往重病监护室,直到现在还没有苏醒,”魏辰东沉重地说,“医生说他的生命特征很弱,已经给家属下了病危通知书了。”
心脏痉挛成一团,痛得她无法呼吸,她半响不敢说话,只怕一开口,眼泪就会汹涌而下。
“蒙蒙,我在第一人民医院,你现在过来吗?”魏辰东问。
“好,我马上过来,到了医院我打你电话。”她说完匆匆收了线。
“去人民医院。”她说。
车徐徐开出候车区很快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她脸朝着窗外,只觉得天际那一轮艳阳都失去了颜色。
凌晨醒来那阵莫名的心慌意乱,她本以为是沈斌爷爷病危即将离世的征兆,现在想来是因为霍睿东。
魏辰东到医院门口接她,用宽厚的大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轻轻抚了抚了她的长发:“蒙蒙,别太担心,睿东他那么年轻不会有事的。”
“东子哥,你带我去看他。”
魏辰东点点头,拉着她的手走进医院,一路上,他都紧握着她的手,似乎想要安抚她一颗疼痛到麻木的心。
监护室外面站着霍羽裳,巴掌大的小脸满是泪痕,扒在窗口,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躺在病床上的霍睿东。
一旁的霍太太要冷静许多,虽然内心焦灼不安,到底还是强撑着,手放在女儿瘦弱的脊背上低声安抚着。
魏辰东牵着江蒙的手走过去,对霍太太说:“伯母,睿东的朋友来看他。”
霍太太转眸打量了江蒙几眼,眼睛里透着疑问:“你是……”
“伯母好,我叫江蒙,是睿东在江县的朋友,今天无意看到了新闻,知道他……”胸口骤然剧痛,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所以到医院来看看他。”
江蒙?江县?霍太太重又仔细看了看她,客气一句:“你有心了,睿东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你恐怕只能在窗口远远看他一眼。”
伸手去拉了拉女儿:“小羽,睿东的朋友来看她,我们到旁边去坐一会儿。”
小羽固执地不肯离开:“我要等睿东醒来,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我就站在这儿等他。”
霍太太转身歉意地看着江蒙:“江小姐,你看……”
“伯母,没关系,我能看到。”她说。
她只能越过小羽的肩膀远远地看着他,他无知无觉地躺在病床上,脸上罩着呼吸机,旁边的心电图显示屏起伏的曲线证明他还有心跳,他还活着。
魏辰东走到她旁边,她把手搭在他臂膀上踮起脚尖往里看去,呐呐说:“太远了,我看不清。”
“蒙蒙,我们去旁边坐着等。”魏辰东说。
听见“蒙蒙”两个字,霍太太怔了怔,犀利的目光在江蒙身上停留了很久。
刚在走廊的长椅坐下,江蒙的手机响了,她走到消防通道去接听。
“蒙蒙,我现在到了机场,你下飞机了吧?”是沈斌。
她这才想起登机手续办了,行李托运了,她却完全忘了去京都的事,其实是她大脑被霍睿东的安危占得满满的,没有空隙去想别的事。
“斌子,对不起,我今天没上飞机。”她说。
“为什么?你办好登机手续后不是还发了一条短信给我吗?”他吃了一惊。
“我现在在医院。”
“你怎么了?生病了还是出了什么事?”他着急地问。
“不是我,是霍睿东,他出了车祸,直到现在还没度过危险期。”江蒙坦白说,“我在机场用手机浏览新闻的时候,无意间知道的。”
电话里是长时间的沉寂,许久后,他语音艰涩地说:“蒙蒙,我告诉过你,我爷爷只有几天的时间了,随时都有可能忽然离世,我只是想他能在走之前见到你。”
“斌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除了道歉,她无话可说。
“我有电话进来了,你等等。”他忽然说。
听筒里是短暂的空寂,片刻后,沈斌的声音重又响起:“江蒙,我爷爷刚才去世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是说:“斌子,生老病死是每一个人都会经历的,你别太伤心,我记得你说过,爷爷今年年过八旬了,他也算是寿终正寝。”
电话忽然就断线了,“嘟嘟”的忙音响了很久,江蒙才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回走廊。
“蒙蒙,是斌子吧?他爷爷怎么样了?”魏辰东关切的眼神向她投来。
“他爷爷去世了,就在刚才我和他通话的时候,”江蒙在他旁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