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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小说网 > 金光之空回响 > 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第1页)

    夜提前到来了。

    帐帘飘纱,朦胧生了香。自帐中一双手臂揪住他的衣襟,眷恋不舍的缠上来,颢天玄宿轻叹口气,声音温柔:“非明。”

    秦非明更加用力拽住他的衣衫,肩膀微微颤抖。

    天元的气息如此沁人心脾,他一点也不想离开,颢天玄宿唯有轻抚散落肩膀的青丝,顺着发间,落在单薄的肩膀。秦非明在他手臂之间蹭来蹭去,潮红浮上脸颊,眼睛缠绵着情丝缕缕,沙哑的呢喃:“宿玄……”

    颢天玄宿轻轻应了一声,浮动温柔的眼睛垂下去,他长得太好看,秦非明仰着头,顿觉不能忍受这样美丽的人垂目不语,只看而不做什么。

    “我想标记你,”秦非明沙哑的说:“你为何不说话,为何不抱我。”他蹭过去,膝盖并得很紧,颢天玄宿松了口气,笑了出来,道:“可吾动弹不得。非明,你抱的吾太紧了。”

    秦非明颤抖了片刻,慢慢松开手,这不舍的样子让人难以克制的生出怜爱之心,颢天玄宿一遍遍抚摸他的发鬓,他的脸颊,许久,坐在床边,地织立刻扑上来将他满满抱在怀中,重新抱紧他的片刻,身体颤抖,唯有颢天玄宿一遍遍安抚,才能松懈下来。

    “宿玄……”秦非明喃喃道:“宿玄。”

    颢天玄宿静默了一会儿,那个初见的伪名辗转于唇舌间,他不舍得,还是要在此时打断地织的幻想:“是颢天玄宿。你看吾。”

    他捧着地织的脸颊,轻触额头,安抚之后,才是缠绵的深吻。

    外面苍茫的初冬,屋子里朦胧暗淡,有风在山间盘旋,呜呜鸣响。小宁枕在手臂上发呆,绣了好看花纹的帐子与他相对沉默,风呜咽一阵,又化为狂乱的脚步离开窗外。

    寂静月夜,他后知后觉想起没了的家,那些医书,辛苦收集的草药,还有药丹和……算了不想了。

    小炉子翻动了热汤,这里没鱼汤喝,小宁炖了一锅粥。

    热腾腾的粥凉了一会儿,滑入喉咙,小宁摸了摸肚子,吃饱了总比饿肚子好,喝热乎的,他就能缓过来。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外面片片翻卷,雪花白如梨花,朦朦胧胧的月光洒落脚下,他看着脚下的影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仿佛不久前的大火都是假的,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之后,一切都是原来模样。

    人还活着,别的变了。

    是什么呢,小宁舔了舔嘴唇,为何他吃过了粥,肚皮滚圆,身上热着,却打心底里漫起饥饿的慌乱,这慌乱在他胸口抓挠划拉一阵,涌出眼角,无声的落下。

    牙齿透过后颈皮肤,狠狠咬下去。

    秦非明专注的抓住一缕头发,雪白霜月,高远空山,山上的月亮,月亮更高处,白玉京,十二城,十二城上的仙人轻轻叹一口气,仿佛他还没咬得太疼痛。

    ——标记我,要我癫狂,到我最深处,彻底让我痛苦。

    但颢天玄宿只是抚慰他,只是让他快乐,这比高高在上的俯视更让他受不了。明明也有感觉,为何不标记,为何不肯彻底的落下来,难道他不配让谪仙涉足红尘,不能弄污雪白的月亮,不能醉生梦死的快乐?

    “宿玄,我……”

    颢天玄宿吻住想说什么的嘴唇,秦非明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承受一个吻太轻,不能叫他满足,但吻很清淡,浅尝辄止,干渴旅人得到一滴水,也是欢喜的。

    “嘘。是颢天玄宿。”颢天玄宿纠正他的错乱,温声道:“宿玄只是伪名,吾一直是颢天玄宿,是星宗之人,是天元之身,非明,吾可曾唤过你的伪名?”

    秦非明意乱神迷,只不说话,许久,他倒在一双手臂里,在那手臂里精疲力尽,这疲惫快乐潮水一样消失,清明来的短暂,他没有被标记,只是暂时得到了安全的照顾。

    他看向颢天玄宿。

    “歇下吧。”颢天玄宿微笑起来,似乎料到了他的不甘心:“吾不会让你有机会恨吾。”不会现在就走到最后一步,他要地织自认无解,自投罗网,事急从权就太狼狈了。

    小宁在潮期之后,离开了万渡山庄。

    山下还是老样子,冬天冷清多了,他在刀宗属地下面的一个村庄落脚。住的地方有一片森林,森林旁边长长的溪流环绕而过,不远处有山,夜里看过去模模糊糊的轮廓,听着还有狼还不知是狗的叫声。

    他很小心的捯饬这个地方,还是没忍住,叫木匠打了个板车,回了老地方看了一看。

    地窖下面的东西都没了,只剩下几串太小的鱼干扔在角落里没人拿。多丧心病狂啊,大的鱼干都拿光了。

    小宁在角落里挖出装了二十两银子的布包,救回来一点是一点,他拿着银子小心翼翼的揣好了回去,又埋在新家的厨房柴堆下面,这个地方实在太偏僻,夜里就格外的冷。

    过年的时候,小宁出了一次诊,就在刀宗地界,他不敢走得太远,照样在路上遇到了千金少。千金少提着一坛酒,要去河边的一处茅屋,和他大师兄喝酒。

    “宁大夫要不要一起来?”千金少笑嘻嘻的招呼他:“我大师兄烧的红烧肉可是一绝,别的地方吃不到。”

    小宁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西江横棹会做饭,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做饭的人。

    “那叫什么……对了,深藏不露。”

    千金少走到半路才想起来他有可能被大师兄踢出来,只好暗暗期望这次大师兄对他客气点,真踢出来,也没办法,他请大夫喝酒去。

    结交一个大夫总不亏的,千金少没甚所谓的想。茅屋门开着,西江横笑看见了他,不意外,屋子里飘出肉味,千金少顿时笑了:“大师兄,这是宁大夫,路上遇到了就一起来了。”

    小宁探头了一下,打了个招呼:“西……”

    “西江横棹。”千金少说。

    “西江横棹,”小宁说:“你好……我叫宁无忧。”

    西江横棹转过了脸,走进去:“进来吧。”

    西江横棹烧的红烧肉,一吃就吃出来放了不少酒,炖的酥烂,红通通的肉浮着油光又不腻人,夹了一块摇摇晃晃,他还炒了鱼杂,多放了辣椒和蒜子,蒜子烂的软和香甜,小宁吃了一碗饭,还想矜持一下,西江横棹起身给他添了一碗。

    千金少喝酒,说小师弟最近跑去剑宗,找不着人,回来挨了师父一顿骂关了禁闭。这不怪他,剑宗的无情葬月也悄悄来过几次,阴差阳错都没见到。

    真是好啊,青梅竹马,千金少舔舔嘴唇,又说,可惜这种时候,不然过两年他们就该成亲了。

    好个屁。西江横棹突然说,吃完了就走。

    就这样把他们踢出去了。

    “大师兄不喜欢我提江湖上的事,”千金笑讪讪说:“你别看他这样,小时候他对我们特别好。”

    小宁猛点头,他有些喝蒙了。

    “要不换个地方再喝?”千金少指了指前面,光秃秃的酒肆,撑了个桌案,几张桌椅,喝酒有点冷,但也够了。

    “不了不了,你喝吧。我得回去了。”小宁看看天色:“你也早点回去啊。”

    千金少拍了拍刀鞘,他是江湖人,不担心这些。

    小宁回到家里,倒头就睡,没看见有人在他睡着之后进来了。

    那人买了一条很大的鱼,贴着骨头切下来雪白鱼肉,打成刀花,反复粘上粉,放旁边晾着。炉子里烧了水,炖一只母鸡,腊肉放在篮子里,篮子吊在高处的梁上。

    夜色伴随嗤嗤嗤油炸声起来,小宁心痛如绞——妈的谁呀,这么浪费油,不知道多贵吗?

    秦非明炸了一罐子鸡油在旁边冷着,现在下了鱼,用一根细签字让松鼠桂鱼翘着,松子大把撒下去,香得销魂,小宁在他背后目瞪口呆,秦非明端出红烧肉,因为白天吃过了,小宁意思意思吃了几块。

    “你……”小宁有些心虚,自己也不知道心虚什么。

    秦非明看着他,神色很轻快,道:“快过年了。我来看看你。”

    坐下来吃饭,没吃一会儿,秦非明停下来,他看着小宁,过得很憔悴,神色很有些可怜,这世上有些事情,发生过了,就无法当做没发生。

    “你怎么不吃了?”

    秦非明笑了笑:“快过年了,是不是要再添些什么?”

    小宁认真想了想,道:“起码买个鞭炮放放吧。”秦非明叹了口气:“这很容易,还有别的吗?”

    吃过了饭,小宁把东西收拾到一边,给他把脉。秦非明神色很平稳,小宁把过了脉,不敢直说,只说先开药。但开完了药,秦非明不提这件事,小宁又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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