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对啊?
“等等——为什么是你跟我对质,付天晴呢?”
如果是过去的我被人点破了自身的秘密,定然会亲自问个明白的。
维持附体状态需要消耗墨翁相当分量的精力和神魂,每附体一段时间,他的灵魂就要休眠好一阵子,不到万不得已付天晴是绝不会让墨翁附体的。
怎么今天问个事儿还把他这个老鳖登给喊出来了?
“他,呃……”
墨翁露出了一脸为难的神色,搓了搓手,咳嗽一声,低头问到:“小天晴?那啥,心情好点了吗?人小姑娘喊你呢?”
戒指发出了一阵暗淡的黑光,少年付天晴的身躯晃动了一下,付天晴的脑袋徐徐垂下,而后又再度抬起。
语气也变回了昨天那副死沉沉的样子。
“杭雁菱……”
“诶,这味儿对咯。”
杭雁菱环着胸点了点头,而后又皱起眉头:“嘶——等等,还是不对,你说话鼻音怎么这么重……诶?哭了???”
“不用你管……”
“不是,诶,别扭过头啊,闹啥别扭呢,看着我说话呀?”
杭雁菱思索了片刻,眉头挑了起来:“我说……你不会是……被小秋雨拒绝之后,难受哭了吧?”
少年付天晴抬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杭雁菱:“她是你师姐,别用这个称呼喊她。”
卧槽,真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此时的付天晴还只有十七岁,十七岁的小少年,为了追回跟青梅竹马的婚约奋斗了五年,结果明明打赢了决斗还惨遭拒绝。
心态崩溃也是正常的。
看着年轻的自己,杭雁菱心中充满了同情和惆怅。
这毕竟是年轻的自己啊。
“噗嗤。”
“不是,杭雁菱,你!!”
“不是,噗,咳咳……我没有,我怎么会看你吃瘪……噗,噗哈哈哈……不是,没,我没高兴……不是,哥们,你听我……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恼羞成怒的付天晴伸出双手抓住了大笑出声的杭雁菱的衣领。
“有什么好笑的!!”
“不是,大哥……我缓缓,诶……上辈子我没得选,好家伙,噗,你这辈子好不容易赢了,结果,你,你让小秋雨自己个儿选……噗,哈哈哈,你这不是,不是浪输了的吗?噗,你,你还能怨谁……”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倒霉的是自己,但看到昨天拽哄哄的小伙子今天这个吃了瘪的样子,杭雁菱没由来的痛快。
嗯……
这一定是杭雁菱的身体在自行嘲笑付天晴,跟我没什么关系。
真的是太屑了啊,杭雁菱!
正当杭雁菱笑的不能自己的时候,眼角瞥到的一样事物,让她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停止了笑容。
这个世界上有一句话,叫乐极生悲。
也有一件事,叫苦尽甘来。
比方说。
被女孩子甩了,极度伤心失落的十七岁少年,如果机缘巧合之下重新见到了心上人,那就叫苦尽甘来。
比方说。
下定决心离开神经病院,结果因为嘲笑过去的自己的失败而忘记了自己的逃跑计划,被精神病院的医生找上门来,这就叫乐极生悲。
随着杭雁菱笑声的戛然而止,付天晴也顺着杭雁菱呆滞的视线转了过去。
在林荫的深处,一个面带微笑的身影缓缓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杭雁菱吞了一口唾沫,付天晴松开了手。
两人异口同声的喊出了来者的名字:
““小,小秋雨……?””
从黑暗中走出言秋雨脸上挂着笑,但是那笑容没有丝毫的温度。
她在接受到两人的视线后,生硬的歪了一下头,脖子发出了诡异的“嘎巴”的声音。
“付哥哥,你为何会在我们后山?师妹,为何你会跟付哥哥在一块?”
“啊,这个……”
“啊,这个——”
杭雁菱和付天晴异口同声的用相同的话试图解释,两人都愣了一下,彼此对视了一眼。
言秋雨捏着食盒的手瑟瑟发抖,她脸上的笑容也陷入了深邃的黑暗:“我担心师妹吃不惯我亲手做的晚饭,所以特意回病房看了看……结果师妹不见了踪影——我还害怕是你嫌我做的太难吃了,赌气跑出来了呢……”
嘎巴,嘎巴。
言秋雨徐徐睁开了眼睛,眼睑的抽搐暴露出了她微笑之下藏匿着的,不可名状的危险。
“然后,我找呀,找呀……找呀……找到了后山,就发现本应该已经回家的付哥哥扯着师妹的衣服……而师妹你也是……很高兴的样子啊?为什么……你们两个……会……有说有笑的呢?”
嘎巴!
言秋雨又歪了一下脖子。
杭雁菱结结巴巴的解释:“那那那那那个只是,只是偶遇,偶遇!”
付天晴也如出一辙的磕巴着:“只只只只只是恰好……”
“恰好……一个昨天就该回家的,一个今天整天都不该下病床的,大晚上的在后山见面,有说有笑?”
““我也不知道啊!””
“啊,那……只是巧合吗?”
言秋雨眨了眨眼,轻轻的微笑了一下,抬起纤纤玉指,指向了杭雁菱的白裙。
“那……二位解释一下,师妹这被撕开到了大腿的裙子……又是怎样的巧合呢?”
夜晚的森林猛地刮起了一阵森冷的风,栖息在林中的鸟儿嘎嘎惨叫着飞向了夜空。
不知道为什么
听起来,哀鸣的声音似乎不只是发自于鸟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