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章元洲从指间传递给自己的温暖,书若兰满足的笑了。
“夫君,可以借一下你的身体靠靠吗?兰儿觉得有些累了,果然是越来越没用了。”
章元洲向前走了几步,用手附在书若兰的脑后,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身体面前,然后将手穿过她的后背,附在了她的肩膀上。
书若兰倚在他的怀里,微微闭了眼睛,轻轻道:“夫君不给我讲讲她的故事吗?兰儿想听听,兰儿想在临走的时候知道夫君的秘密。”
嫁给章元洲五年,她从来不知道章元洲心里的那个女人是谁,不是她不想知道,只是她刻意的回避。
她想也许有一天,她可以征服章元洲的心,到了那个时候,他就肯和自己坦白。
可她终究没有等到那一刻,她放下了自己的骄傲,她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她想知道她输在了哪里。
“她……”
章元洲一时语塞,他与她有什么故事呢?
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连她的模样都不知道。
若是说起来,还不如与书若兰的故事多。
他们也曾在一起把酒谈风月,他们也曾一起讨论凤城事务,可这一切都是因为章元洲怕自己背叛初心而破坏了。
如今濒临死亡的书若兰就躺在自己的怀里,她的身子纤瘦无比,仿佛一使劲就能把她捏碎,章元洲后悔了。
他竟然为了自己的一个执念,一个想象出来的模样女人贪恋了那么多年,他突然悔悟了,他的心房就像是开了闸门的洪水一般,后悔伤感的情绪倾泻而出。
他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喃喃道:“我与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你要努力养好身子,以后我会好好对你,弥补我所犯下的过错。”
“不,我需要你的弥补,我希望你能随着自己的心去生活。那个身份束缚了你太多,我不想……不想再成为你的拖累。”
书若兰将她的脸抬起,盈盈目光对上章元洲那一双混沌悔恨的的眼睛。
“不,不是拖累。”
此时一阵清风拂过,被章元洲放在书架之上的那个被他保存了的七年纸鸢就这样被一阵清风送到两人面前,飘落在章元洲那张大大的桌案上。
“这……”书若兰一怔,大脑一片空白,她提着一口气,手攥着章元洲的衣服,愕然不止。
章元洲惨淡一笑,道:“这就是她呀……那个破坏了我们幸福的人。”
他本不想让书若兰看到这个,可天意如此,天命不可违。
书若兰突然笑了,连眼泪都流了出来,一时间竟然是分不清她究竟是笑还是哭了。
“若兰、若兰。你莫急,我这就把它拿走,以后她再也不会在我的心里了,从今以后我的心里只有你。”
“不!”书若兰紧紧的抓着他,不让他离去,她怎么可能让他把它毁掉呢?
能在离去之前听到这样一个好消息,她死也瞑目了。
她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开口道:“习坎疏丹壑,朝宗合紫微。三山巨鳌涌,万里大鹏飞。婉。”
“你……”
章元洲的内心似有什么轰然倒塌,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书若兰,不解、不忍、不信一时间一股复杂的情绪布满全身,麻木着他不敢妄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