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豫来平复惊诧之情,劫云破口处又有清风顺势而下,便连亿万星辰仿佛也被镀上了一层银装,光芒也变得柔和起来。那却是天外之天的罡风,诞生于混沌初开之际,是天地熔炉也无法化开的一道寒气,聚而为风,游荡于虚无空渺之所,想不到竟也被老天借来助长劫难。
豫来心头苦笑:“子繫啊子繫,你引来好大的阵仗!如今到要看你怎样收场!”
他回头见其余村民一脸茫然的看着云头,满脸焦急之se,显然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也罢,如此难得的一场机缘,站在宝山之前却不得入,实在太过可惜。汝等便与我一起见证新圣人的诞生罢!”豫来大手一挥,众人眼前仿佛忽有明灯高悬,将厚厚云层之上的情景尽收眼底。
折铁这两字,曾经是会让许多人从噩梦中惊醒的名字,也是直到现在仍有人刻于生祠牌位上被祭拜的名字。而五年前,传说他一身神通被废,独自下山从此音信全无,那些只敢暗自对他咬牙切齿的人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折铁和宁士奇,这一对四十年前的情敌,如今却并肩站在劫云前,联手抵御天劫。更为讽刺的是,两人当年共同爱慕的对象,就站在更下方的海面上,看着云间的两个奇男子,心中五味杂陈。
此时海上仰头观天的众人,无不是修为深厚的修者,然而他们也不得不在天地大劫面前低伏,竭力收束自身的气机,一方面暗暗抵御无所不在的雷音和威压,另一方面也躲避着老天爷一不小心的注目。而直面天劫的,却反而是两个真元全失的“废人”。
他们俩现在是名符其实的**凡胎,只是借用天地间无所不在的“势”,才得浮空而行,甚而抗击雷劫。莫说是雷电,就是海上暗含腐蚀之力的海风,若给吹在身上,也够喝一壶的。
宁士奇来之前,折铁已料理了绝大多分叉的劫雷,他当年毕竟是雷法大家,虽然修为全失,境界却在。此刻云中仿佛有龙吟虎啸,巨大的电光从黑云中透出来,三十里劫云闪动雷光,显然正有更大的劫雷在孕育。
“老宁,你来为我掠阵,这一波劫雷定然非同凡响。听说渡劫时有刀兵、魔染、风煞等七七四十九种劫数伴随雷劫而来,谁也说不上自己会碰上哪种,你可得瞪大了眼睛!”折铁两手空空,当年那把驰名宇内的“折铁剑”也不知被扔到何处。他毕竟使惯了剑,右手一招,便从海中汲来一抔海水,在手中化成四尺青锋。
宁士奇却超出他一个身位,摇头道:“还是你来掠阵,这一阵由我来破!”
折铁把他重新打量一番,不由挑眉道:“呦喝,你原来也有争胜之心?当年在她身上,你可就让我栽了个大跟头,如今还不肯让我出出风头?”说着他还朝海面上那女子努了努嘴。
“你这辈子,风头出的也够多了。”宁士奇出奇的沉静:“尘缘已了,仙班自求。”
“好!我等与老天争运道,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来。雷劫照彻人心,你悟到了什么、看透了多少法则都要叫它翻出来,称一称斤两。你便纵情恣意一回,把平生所学都让它看个分明,看是能不能迈过这道坎儿!”折铁一把抓碎刚刚凝成的水剑:“我折铁为你掠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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