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店员翻翻白眼儿耐心开导:“请问先生您的驾照是几类?”
“驾照?”这个词儿印震倒是听说过,于是便坦白道:“我暂无驾照,因为我暂不会开车!”
这句话就像是一根棒槌差点把男店员钔晕过去。心说:“我你的肺哦!你这个菜鸟!你不会开车,还钻进我的小王子里面人五人六地!”口气立马就变:“下来!你快给我下来!你知道这车值多少钱吗?你知道你打几辈子的工才能买个车轮吗?你知道什么叫法拉利吗?你知道”
男店员越说越觉得不过瘾,干脆掐着腰骂道:“法拉利!罚你一辈子拉犁!穷鬼!快从我的宝贝小王子里面滚出来!”
印震说:“好的,我就出来!”抬起脚“哐当”一声把半扇车门踹落地上。
男店员差点嗝屁过去!“我我我个肺哦!”
印震道:“看起来这辆车的质量也不过如此,跟饼干似的!”捡起车门运足“金刚腕力”一掰,车门裂成俩半儿!
男店员整个人都懵了,心说:“这需要多大的力气呀!”当他清醒过来想要找人赔偿,却哪里还有对方半点人影。望望残破的车门,望望价值连城的法拉利,男店员气得几乎抓狂,“我我肺肺哦!”
印震从汽车名店出来的时候被一个人给盯上了。
这个人是个年轻人,个头不高,体格精悍,小眼,短发,脸颊上从眉毛到鼻梁有一道七寸长的刀疤。
他见印震从店里出来,捻灭手头的烟跟了上去。
印震就这样带着一条尾巴逛了数十条街。直到夜幕降临夕阳西下,年轻人依旧紧跟不舍。
是的,他已经等了好久,在汽车名店出来的几乎都很有钱,他需要钱!他要逮住这条“水鱼”!他已经没有时间!所以当印震好不容易走进一条胡同的时候,他准备好了要出手。
谁知对方却突然转过了身。他把手插进口袋抓紧了里面的装潢刀。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印震问。
“我的名字叫‘七寸’!为了钱!”
印震不禁笑了,“为了钱?你现在是在打劫吗?”
“反正不是在请你吃夜宵!”七寸把装潢刀抓得更紧。
印震朝他走了过去。七寸没有后退,他的眼中露出野兽特有的光芒。
印震离他只有两米的距离,说:“你能打赢我吗?”
七寸说:“没试过,不知道!”
印震又笑了,他突然踢出一脚,速度,闪电的速度!这一脚夹着风雷之声呼啸而来!
七寸根本就来不及躲避,他从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动作,那一刻他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
一阵霹雳巨响。七寸睁开了眼睛,胡同的墙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凹痕,就像彗星撞击地面趟出的横沟,火热,深邃!
七寸看得清楚,对方的这一脚拥有变态般的爆发力,它足可以踢爆自己的脑袋!
“现在呢,你有信心打赢我吗?”
“打不赢!”七寸回答得很老实。
“那你还不走!”
“我不走!”
“为什么?”
“给我钱!”
“我为什么要给你钱?”
“我的名字叫七寸!”
“你叫不叫七寸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的名字叫七寸!”
“你就不能告诉我一些别的?”
“我的名字叫七寸!”
“你只会这一句话吗?”
“我的名字叫七寸!”
印震有些哭笑不得。
“好!算我怕了你!”印震突然掏出一张支票塞了过去。
“为什么?”七寸问。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给我钱?”
“你打不赢我,又不愿意走,但这些都不是理由;理由是我相信你是个孝子!”
七寸不是冰人,愕然问:“你怎么知道?”
印震解释道:“你身上有股很重的中药味儿,我粗识医理,那应该是人参,鹿茸之类的名贵药材熬制的汤药。你没有病,而如今笃信中医者大都是一些老人家,猜得不错该是你的父亲或母亲染疾在床,急需医治!你拦路打劫虽然不对,却也是个孝子!如今孝子难当,既没有举孝廉的出路,也没有孝子贤孙的名声,只有一身的包袱,和两肩的重担;所以我欣赏你!你不仅是个真男人,更是个好儿子!”
印震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康熙爷,那个日暮老人在最后时刻再不是个帝王,而是个垂垂老矣的父亲,只希望儿女之间相亲相爱平安团圆;但想不到的是他刚一驾崩自己的儿子便为了皇位兵刃相见骨肉相残!
七寸不知对方在想些什么,只是对方刚才的那一番话,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不由问:“您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叫‘印震’!”
“印震?!我会记住你!你的情,我一定会还!”七寸说完像刀锋一样转身离去。
印震盯着他的背影,心说:“是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