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阎仲不能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汩汩冒血的肚子。他试着用手捂了捂,大量的鲜血却从手指缝里渗了出来。
他半张着嘴说:“俺日你祖宗,想不到俺他妈今天也中了暗算!”
原先丢掉长矛的铁血战士现在就站在阎仲的面前,一点都不怜惜地看了一眼同伴的死亡,接着他将目光转移到了狂人阎仲的身上。
他猫捉耗子一样看着被活生生钉在石壁上的狂人阎仲,眼睛中充满嗜血者特有的热烈光芒。
狂人阎仲被他看得不舒服,就大骂道:“瞅,瞅个鸟你瞅!有种你就杀了俺,俺他妈连屁都不会放一个!”
虽然看不见眼前这名铁血战士的表情,但阎仲知道对方阴笑了起来,眼睛中流露出杀戮的兴奋,一伸手原先掉落的长矛“砰”地一声,竟一下子又飞回到了他的手中。铁血战士自动伸缩着长矛,“咔嚓”作响中朝狂人阎仲走了过去,矛尖锃亮闪烁,似在等待饮血的机会。
酒怪赵半两看得清楚自己却无能为力,他也早已经被强悍的铁血战士逼到了死地。
他终于知道了自己和阎仲今天碰到了狠角色。
一向仗着功夫高深从不把天下英雄放进眼里的酒怪和狂人,终于领略了曾经在他们手下死去人的感受。
嘴上不说,心里头却在想,他妈的生命原来是这么的可贵。
眼看千钧一发之际,却听一人大喝道:“住手!”
酒怪和狂人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两人正在苦苦找寻的印震!
印震走至两人跟前对铁血战士说道:“他们要找的人是我,无须你们插手,闪开!”
那剩下的三名铁血战士都是纪律严明的人,基本上已经被上帝之手训练成了没有情感的杀人机器。先前上帝之手下过赌注,凡是印震到的地方自己就要退避三舍,此刻印震既然要他的手下闪开,上帝之手肚子里塞满了怨气,但作为一名赌徒愿赌服输的素质他还是有的,暗地里打了个手势便叫三名铁血战士退了下去。
印震这才回过头望着狂人阎仲道:“你们是神王苏雄手下?”
狂人阎仲冷哼一声道;“你奶奶的,俺正是神爷的手下,咦,你怎么知道?”
印震心说你们这些粗人哪里懂得动脑筋,从禽兽的尸体失踪开始,我便已经顺藤摸瓜布好了棋子。神王从台湾来到香港一心一意要重振声威为侄儿报仇,我便借他的力量来打击其它的黑社会团体,以达到自己争霸香港的目的。
于是他便岔开话题,用温和的语气道:“你叫狂人阎仲,他叫酒怪赵半两,是不是?我刚才看了你们的神威,大起怜才之意,你说,我们有没有机会合作?”
印震心说你要是聪明的话莫要辜负了我爱才之心,若不然留着终久是个后患。
狂人阎仲是个直性子,眼见对方眼睛中深藏杀机,却依旧愣头愣脑道:“合作个屁!俺老阎一辈子只有神爷一个主人,你叫俺背叛神爷比登天还难!”说完张嘴就要啐口水。印震哪里给他机会,一伸手就锁住了他的喉咙,逐渐用力直扣得阎仲舌头直伸眼睛暴突,眼看就要闭过气去。
旁边酒怪赵半两没想到印震会这么喜怒不定,刚才还笑嘻嘻的,翻脸却就要取人人命。于是马上开口道:“老阎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呢?人家印先生招揽你是看得起你,你不要不知好歹白白地丢掉了性命!你说是不是呀印先生?”最后这句话却是问印震的,模样充满了谄媚。
印震渐渐松开了手,狂人阎仲算是从鬼门关过了一回,大口喘着粗气。
酒怪赵半两依旧谄媚道:“我和老阎都是粗人,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只知道谁的拳头够硬谁就是老大。印先生您要是真得想招揽我们,不如露出两手也好让我们心服口服!”
印震闭口不语。
赵半两有些紧张了,加劲儿说道:“我酒怪赵半两没什么本事,就是回打一套醉拳,拳曰‘醉八仙’;而老阎拿手的则是无坚不摧的‘铁线拳’。却不知印先生敢不敢指教一二?”他拿眼觑向印震,骨子里充满了挑衅。
印震是何许人也,哪里能被他这小把戏给耍了,习惯性地摸了摸耳垂,分析着事情的利弊。
正在大家纷纷猜测之余,突听印震发出一阵爽朗大笑道:“好!就让我见识一下‘铁线拳’和‘醉八仙’的威力!”
此话一出,最高兴的人莫过于酒怪赵半两,心说:“鱼儿终于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