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躺在床上的人睫毛轻轻颤动着,向沾花欲停的蝶突然离去,那双湖泊般的眼眸骤然睁开。 这,是哪里? 她记得昨晚喝了点酒难受的很,一个人走出去散散心。 她揉了揉太阳穴,好像想不起来了。 “哎,齐槟,你小子昨晚跑哪儿去了,到处找不到你!今晚可是该你值班了!” 凰冰脑袋突然灵光一闪,一个画面在脑海中闪现。 “我叫齐槟。” 画面到这里就突然断了,后面发生的事,任由凰冰怎么想都记不起一星半点。 虽然当时她有些微醺,但这并不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 凰冰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她怎么会想起他呢?那个人,紫眸那样显眼的标志,她怎么会觉得齐槟像他呢。 一个温润的声音在帐子外响起。 墨临尧一手掀开帐子,一手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不知道墨临尧用了什么办法,就算是白粥都让人胃口大开。 “墨,这些事你以后还是不要做了。” “你不喜欢吗?” 难道还是和从前一样,他永远都无法站在她的身边吗? 凰冰没想到简单的一句话竟然让他变成这样。 她有些慌乱焦急的解释:“不是的。不是不喜欢。相反我很喜欢。”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是一个立地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在我身边做这些事情。” 这一年来,她真的把他当做了朋友,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想看到他一直围绕在自己身边,他应该有自己要做的事。 不管是对她,还是只是一个替身,那份感情都太过沉重,她不能接受,也接受不起。 若是他接触的人多了,或许就会把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了呢。 墨临尧沉默了,她的意思那么明显,他怎么会不明白。 他这封印千年的时光,就是为了等待她的出现啊。若是不跟着她,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难道这都是上天注定的?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他都无法成为那个站在她身边的人? 一千年的执念,岂是几句话就能随便解决的? “我,明白了。”天知道这句话说出来有多痛苦。 罢了,这样的结局早就注定了不是吗。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即便对手是他。 命运,有时候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越是不希望的事情就越会发生。 可这些,往往直到粉身碎骨,鲜血淋漓才会看得明白。 一路磨难,到达终点才参透的明白,这就是人生啊。 “对了,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他想到了那个人,他肯定,昨晚的事情和他有关。可是,他私心里不想让凰冰知道这件事。 墨临尧不自然地扯了扯嘴唇,这样蹩脚的解释连他都不信。 她看得出来,他是知道些什么的,只是他不愿意说。 他匆匆忙忙收拾了食盒,逃也似的走出帐子。 她和那个男人怕是早就遇到了,命中注定不是吗? “殿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找过来了?” “一千年了,殿下任性够了,该回去了。王和王后都在等着你。” 可是,他还想再保护她...... 等到她能够面对所有问题,那个时候,他也就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