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等待中过去,吃饱喝足的我们继续上路,车窗外传来阵阵凉风,说不出的舒畅。虽有过许多次的经历,但每次行动之前还难免有些紧张。我也说不清楚我到底是喜欢这份刺激,还是真的是奔着钱财而去的。
目的地到了,也已经深了,四周一片黑暗,有的之后又天空的点点星光。
~~五进墓
手表在指针指向凌晨两点,我们动手干活。
事先已经选了位置,直接就可以动手。两把短把的工兵锹在我们手里上下飞舞,说起来这也算是体力活。干这行身体身体是很重要的条件,不但要强壮,还要阳气足。陈岩虽然瘦了点,但阳气据对充足,这点从他去洗浴中心的次数就看得出来。
不到半个小时一个一米多深,一米宽长方形的盗洞就打了出来。我把雷管之类的扔给陈岩,他在坑里用铲子掏了几下,然后猫腰安装,五分钟之后站了起来,我们又在盗洞上铺了一层帆布,这样下面的碎土就不会喷上来。
我俩点起一根烟,刚抽了两口就听下面传来轰的一声。闷雷一样的声音,感谢现在的科技,爆炸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我们暴露的几率也越来也小。听说,现在湘西那边已经有无声的爆破了。
抽完烟之后我们才打着手电走过去,爆破式的盗洞不但快还有其他好处,不但不用散土,而且由于是挤压式爆破,所有的力都是向下的,在挤压的过程中周围的土壤会变得十分结实,坚硬。这样就不会坍塌。
用手电往下照去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陈岩把钢钎儿接到最长,然后往下探,猛劲儿的捅了几下,回头对我说:“通了!”
“穿衣服!”我大手一挥。
在下面最好穿那种连体的工作服,这种一副兜多可以装很多东西,而且拿起来也方便。我们把一些小工具装在兜里,把手铲放在最容易拿的位置。
手铲就是家里装修用的那种铲子,只有一只手大小。这样的东西无论是考古队还是我们都是必备的。古墓不是永远用一成不变的,地表在变化着,下面的土曾也会因为压力而变化,有好多东西会被埋在土中,这就需要手铲。
手铲可以刮掉明器外层的土而不受到伤害,完整的明器和不完整的价格几乎天壤之别。还可以用来撬东西,比如棺材板,干尸的嘴,万一丫要是镶着大金牙什么都,也可以敲下来。
我们穿戴完毕,微型对讲机已经调配好,耳机就挂在耳朵上,在带上防毒面具和随身用的小氧气瓶前,我们还要做一件事儿。
陈岩郑重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袱,嘴里振振有词,小心翼翼打开,一个个往脖子上挂,每挂一个,嘴里就念叨;“这是稣哥的,这是佛爷的,这是喇嘛的,这是太上老君的,这是先知的,这是观姐的。”
“观姐是谁呀?”我问。
陈岩没好气的白我一眼,双手合十:“观音姐姐!”
“你小子带附身符都没个正形儿!”我骂了一句,拿出我的护身符来,这东西是舅舅师父传下来的,据说是带了几百年的老东西了。
四大四小八颗玛瑙珠子编成一个手链儿,链绳儿上还串着一枚铜钱,铜钱上写着乾坤八卦,雷公电母,驱邪破秽,永保清宁几十种辟邪的文字在上面。据说这个手链,当年是在**开过光的。
进洞之前我俩把盘绳子的绞盘和汽车固定住,绞盘上有电线和汽车电瓶连在一起,我手里有遥控器只要我摁下按钮,绳子就会自动把我们拉上去。
如果按照老规矩,应该是一个人在上面接应,一个人下去摸东西,安全而又保险,但从我俩第一此行动开始就这样了,主要是陈岩第一次害怕,后来就变成习惯。
陈岩顺着绳子慢慢往下爬,手里拿着一支可以持续照明的燃烧棒。小说中曾经描写过这样的场景,进入墓室之后要在墓室的东北角点燃一根蜡烛,如果蜡烛灭了就要放下东西退出去,这就是所说的鬼吹灯。
这样的规矩确实有,但不是鬼吹灯而是古人的化学测试。古人的墓室都是长方形的,东北角到西北角这条线的距离最长,在这里点燃蜡烛是为了测试氧气,一旦角落里的蜡烛灭掉了,那么墓室中剩余的氧气也足够盗墓者退出去。
现在不用了,因为我们有了氧气瓶。舅舅他们在河南干过一票大了,他们甚至带了酒精炉和方便面下去,在里面呆了一个星期。
周围没有一点光亮,只有我手里的手电在照着盗洞,陈岩的身子也看见了,耳机里忽然传来刺啦的一声,紧接着就陈岩喊道:“我靠!”
“怎么了?”我赶紧问。
好半天没有声息,就在我等得不耐烦的时候,陈岩说:“没事儿,还真让你说着了,有几具干尸。看样子是殉葬的侍女,不过都干巴巴的也看不出美丑来!”说着,声音中带着些兴奋:“咱们运气好嘿,这是个生坑!”
生坑就是保存完好的古墓,而熟坑就是有人光顾过的。其实来之前我就有这种把握,我们选的是那位朗王世子的墓,如果被盗过之后抢救性的挖掘,就不会只有一个墓志铭。对于古墓,政策是不主动挖掘,除非被破坏掉。
我深吸一口气,把附身符放在眉心的位置贴了一下,然后顺着绳子慢慢爬了下去,爬的时候后背尽量贴着墙壁,这样会有摩擦力,即便是失手也不会摔坏。
脚下有了光,陈岩似乎嫌不够亮,除了燃烧棒之外还打开了一个装电池的白炽灯。当我的脚踩到地面,实现第一次落到墓室中的时候,我有些窒息了。
陈岩也是如此,我们俩傻乎乎的看着,看着这所地下的宫殿。
到处是美轮美奂的石雕,墓墙上刻着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各个栩栩如生,光是这些雕刻就直不少钱,墓是穹典型的四卷边式,许多墓砖上都刻着字。
墓室中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各躺着一具干尸,身上的衣服早就化作灰尘了,但空洞的眼神似乎在诠释死前的痛苦,而且他们都被绑着手脚,有一具还是面容朝下。
我和陈岩脸上都是一阵狂喜,古玩行里有句话,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我们何尝不是如此!拿出身上的手铲,开是在地上小心的刮了起来。
刚刮了几下,陈岩就开口说:“直接开棺吧,地上能有什么好东西!”
“唐朝的邢窑白瓷和越窑青瓷都是国宝级的东西。”我嘴里说话,手上不停:“这老小子不是朱温的孙子就是侄子,他们家就靠造反起家的,朱温挟持过唐朝的皇帝,杀过皇帝,唐朝的宝贝肯定都落他手里了。那么多东西他怎么着都得给亲戚点吧,只要这墓里有一件,咱们就发了,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听我这么一说,陈岩两眼放光,嘴里却还在嘟囔:“造反派懂什么艺术啊,在他们眼里金子银子才是真格的。”
“对呀。”我一拍脑子:“怪不得舅舅以前常跟我说不能贪心,先不说有没有瓷器,如今我们俩都在下面,外面又是一片平原没个掩护,万一上面有人堵住,我俩可真成瓮中的鳖了。于是,我干脆的说:”开棺!”
“得嘞!您瞧好吧!”陈岩怪叫一声,拿着手铲就朝棺材走去。
手中的手铲虽然小却十分坚硬,我们的铲子是舅舅从美国发过来的,用的都是上好的钢材做成,撬棺材根本不成问题。但陈岩走进一看,却发现居然是石棺。
石棺也不怕,推开就是了,我俩站在一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就听一阵吱吱的刺耳声想起,一片乌突突的灰尘从棺材里面冒了出来,就在我们竭尽全力把棺材盖掀到一边的时候,棺中竟然伸出一只干枯的手。
电光火石之间我们还没反应古来,就听嘎的一声鬼叫,一具琥珀色的尸体已经唰的一下坐了起来。
“啥玩意儿!”陈岩大叫一声。
六明器
我也懵了,粽子!僵尸!丧尸!夜路走过了难免见鬼,干这行谁也不敢保证没有这种东西。琥珀色的尸体直挺挺的从棺中坐立起来,干瘪的脸像纠结的树皮,一对儿惨白的眼球死死地盯着我们。
“去你的吧!”这一切打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心在哆嗦,但脚丫子已经踹了出去。因为我忽然想起舅舅那一口的东北腔,整不了他咋地啊!削他!
陈岩也随即反应过来,吼了一声直接跳进棺材里。像跳蹦床一样在干尸的头部猛踩起来,那张有些消瘦脸大有变成吴孟达的趋势,边踩边喊:“啥玩意儿!啥玩意儿!啥玩意儿!”
他一脸踩踏了十几下,我的心才才平静下来。人人都说世界上没鬼,可这场景换谁谁都得吓尿了,棺材里突然坐出一具干尸来,心脏不好的人真受不了。
“行了,行了!”我一头冷汗地说:“赶紧下来。”
陈岩站在棺材里拄着膝盖喘气儿:“你拉我一把,我腿抽筋了!”
把陈岩拉出来,我握着手里的手铲仔细的朝棺材里看去,干尸直挺挺的躺在里面,脑袋已经被他踩得好像烂煤球了。眼光在往下看,一根泛着金属光泽的细线吸引了我的注意。
“真他妈聪明!”我不禁感叹。
陈岩擦了一把冷汗:“谁聪明?”
“你看!”我用铲子挑起那根线:“这条线是金银铜三种金属线混合编制的,在行话中这叫牵尸线。一头在尸体身上,一头在棺材上,只要一揭棺材里面的人就能坐起来!”
“他一坐起来,盗墓的吓死了!”陈岩接口。
我学着某位伟人的口音:“对头!小鬼很聪明吗?”
陈岩没离我,而是挽起袖子就要摸棺材里面的宝贝,我一把拉住他的手,指着那句干尸说:“别用手,你看这干尸!”普通的干尸肤色都很阴暗,而这具尸体的表面却十分晶莹,而且有些肌肉部位看起来很饱满。
既然这墓的主人能想到用牵尸线,就完全有可能用尸毒。尸体上上一层药物,在漫长的发酵之后就是致命的毒物,一旦沾到身体上就像跗骨之蛆一样难以解除。传说中了这种毒的人,要连拉七个月的肚子,活活儿拉死。
你丫敢偷我东西,我就让你不得好死!瞧瞧,拉肚子拉死,既有创意又有威慑力,报起仇来多快意!
“用家伙!”说完,我和陈岩就掏出百宝爪之类的工具开始翻检起来。他在上边找,我在下边找。
死人贴身带的随葬品如何摆放是有规矩的,不是说乱摆一气的。最喜欢的东西大多都在墓主人左肩又脚的位置,陈岩把棺材这老小子踩成腊肉饼了,所以上面的地方就归他了。
“诶呦喂!”陈岩笑着挑起一件宝贝,一件银色的酒壶,酒壶上刻着栩栩如生的奔马,不大的酒壶却充满浓郁的西域风格,这样的东西绝对是盛唐风格。
我俩相视一笑,手上继续翻检。棺中经过多年的腐化,尘埃已经把随葬品都盖住了,又不能用手摸所以速度相对慢上一些。可就在这时我手里的白宝爪上忽然传来一阵阻力,我凭住呼吸慢慢开始拉扯。
山鸡有句话说的好,叫鸡最兴奋就是鸡来之前的几分钟,因为你可以充满想象,这个妞是胖是瘦,是飞机场还是大肉弹!摸宝贝也是这样。
这件东西似乎不小,用了很大的力才拉上来,由于年代久远宝贝上灰突突的,但可以看出这是一件铜器,盛唐风格的侍女烛台。我将他轻轻的放在一边,手上继续努力。
古代贵族的墓里到底有多少好东西,现代人根本无法想象,所以即便是十墓九空,第十个下去摸宝贝的人也一样能摸到东西,只不过是珍贵程度不同而已。
不到半个小时,我们俩脚边的袋子就装了十几件金银器。陈岩抬起头,冲我小声说:“我这边干净了,你那呢!”
我摆摆手没有说话,因为手里的爪子碰到一个东西。从重量上判断不是铜器也不是金银器,轻轻的敲打下还有隐约的空灵清脆的回音,我小心翼翼的开始拉扯。
“哇!”陈岩一声惊叹。
而我却窒息了,这件宝贝造型并不别致,身上也没有闪亮的光泽,体积也不大,只有围棋盒般大小。可就在露出身影的一刹那,我们却仿佛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因为它是瓷器,盛唐时期的瓷器。
唐人喜爱玉器,所以皇室贵族所用的瓷器也如白玉一般洁白无瑕,世人都说唐三彩是无价之宝,但跟唐朝白瓷比起来,就是虾米对鲨鱼。
“先把这东西顺上去!”我把手里的白瓷小心的放到一边,然后把绳子扣在腰间的扣子上,一按按钮就自动向上升起了。
凌晨的风在连上,凉凉的,可心里头却热血沸腾一般。不大一会儿,瓷器,装着宝贝的包袱,我们在里面用的工具,还有陈岩一一被我拉了上来。
陈岩摘着身上的装备,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里面还有东西,明儿咱们在来摸一回。”
“见好就收吧。”我上了车:“多少也给人留点,脑袋让你才踩的跟烂西瓜似的,多可怜啊!”
“可怜什么呀!”陈岩叼上一根烟:“今儿下午我特意上网查了下朱温这个人,简直就是杀人魔王,一辈子坏事儿干个遍,根本不是什么好鸟儿,他那帮儿子侄子也好不到哪去。又不是什么英雄豪杰,咱没必要跟他客气,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那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他的墓没被人摸过!”我边开车边说:“比这墓难开的有的是吧,比这墓藏的严的有的是吧。”
陈岩抽抽鼻子:“是运气!”
“运气就是天意呀!”我笑着:“冥冥中自有天意,天意让他落在咱们手里。老天爷给咱们一条财路应该知足,贪心是最大的原罪!”
“那你想怎么着?”陈岩问。
我笑笑:“等明天咱们出了省就给条子打电话,既然已经让咱们摸过了,他们得抢救性挖掘了吧!”
“高,实在是高!”陈岩翘着大拇指:“刚才还说的冠冕堂皇的呢,原来你是这主意,你不想要别人要捞不着,你报案还这老小子墓给救了,珍贵文物得以重见天日,广大人民群众还可以见证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弘扬我国传统文化。小马爷,您这是一箭要射几只鸟儿啊!”
趁着黎明前最后一股夜色,陈岩把车直接开上了高速我则是在后座不停的忙活着。刚出土的东西必须要保护好,否则很容易氧化,先用胶带密封起来。到地方之后再选择清理方式,一般瓷器等东西大多是蒸馏水擦洗,而金银器铜器却更有不同,这要取决于宝贝本身的完好程度。
在西安呆一天把这些宝贝都处理好,我们再换车直奔老家,北京。
七宝丰斋
我也懵了,粽子!僵尸!丧尸!夜路走过了难免见鬼,干这行谁也不敢保证没有这种东西。琥珀色的尸体直挺挺的从棺中坐立起来,干瘪的脸像纠结的树皮,一对儿惨白的眼球死死地盯着我们。
“去你的吧!”这一切打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心在哆嗦,但脚丫子已经踹了出去。因为我忽然想起舅舅那一口的东北腔,整不了他咋地啊!削他!
陈岩也随即反应过来,吼了一声直接跳进棺材里。像跳蹦床一样在干尸的头部猛踩起来,那张有些消瘦脸大有变成吴孟达的趋势,边踩边喊:“啥玩意儿!啥玩意儿!啥玩意儿!”
他一脸踩踏了十几下,我的心才才平静下来。人人都说世界上没鬼,可这场景换谁谁都得吓尿了,棺材里突然坐出一具干尸来,心脏不好的人真受不了。
“行了,行了!”我一头冷汗地说:“赶紧下来。”
陈岩站在棺材里拄着膝盖喘气儿:“你拉我一把,我腿抽筋了!”
把陈岩拉出来,我握着手里的手铲仔细的朝棺材里看去,干尸直挺挺的躺在里面,脑袋已经被他踩得好像烂煤球了。眼光在往下看,一根泛着金属光泽的细线吸引了我的注意。
“真他妈聪明!”我不禁感叹。
陈岩擦了一把冷汗:“谁聪明?”
“你看!”我用铲子挑起那根线:“这条线是金银铜三种金属线混合编制的,在行话中这叫牵尸线。一头在尸体身上,一头在棺材上,只要一揭棺材里面的人就能坐起来!”
“他一坐起来,盗墓的吓死了!”陈岩接口。
我学着某位伟人的口音:“对头!小鬼很聪明吗?”
陈岩没离我,而是挽起袖子就要摸棺材里面的宝贝,我一把拉住他的手,指着那句干尸说:“别用手,你看这干尸!”普通的干尸肤色都很阴暗,而这具尸体的表面却十分晶莹,而且有些肌肉部位看起来很饱满。
既然这墓的主人能想到用牵尸线,就完全有可能用尸毒。尸体上上一层药物,在漫长的发酵之后就是致命的毒物,一旦沾到身体上就像跗骨之蛆一样难以解除。传说中了这种毒的人,要连拉七个月的肚子,活活儿拉死。
你丫敢偷我东西,我就让你不得好死!瞧瞧,拉肚子拉死,既有创意又有威慑力,报起仇来多快意!
“用家伙!”说完,我和陈岩就掏出百宝爪之类的工具开始翻检起来。他在上边找,我在下边找。
死人贴身带的随葬品如何摆放是有规矩的,不是说乱摆一气的。最喜欢的东西大多都在墓主人左肩又脚的位置,陈岩把棺材这老小子踩成腊肉饼了,所以上面的地方就归他了。
“诶呦喂!”陈岩笑着挑起一件宝贝,一件银色的酒壶,酒壶上刻着栩栩如生的奔马,不大的酒壶却充满浓郁的西域风格,这样的东西绝对是盛唐风格。
我俩相视一笑,手上继续翻检。棺中经过多年的腐化,尘埃已经把随葬品都盖住了,又不能用手摸所以速度相对慢上一些。可就在这时我手里的白宝爪上忽然传来一阵阻力,我凭住呼吸慢慢开始拉扯。
山鸡有句话说的好,叫鸡最兴奋就是鸡来之前的几分钟,因为你可以充满想象,这个妞是胖是瘦,是飞机场还是大肉弹!摸宝贝也是这样。
这件东西似乎不小,用了很大的力才拉上来,由于年代久远宝贝上灰突突的,但可以看出这是一件铜器,盛唐风格的侍女烛台。我将他轻轻的放在一边,手上继续努力。
古代贵族的墓里到底有多少好东西,现代人根本无法想象,所以即便是十墓九空,第十个下去摸宝贝的人也一样能摸到东西,只不过是珍贵程度不同而已。
不到半个小时,我们俩脚边的袋子就装了十几件金银器。陈岩抬起头,冲我小声说:“我这边干净了,你那呢!”
我摆摆手没有说话,因为手里的爪子碰到一个东西。从重量上判断不是铜器也不是金银器,轻轻的敲打下还有隐约的空灵清脆的回音,我小心翼翼的开始拉扯。
“哇!”陈岩一声惊叹。
而我却窒息了,这件宝贝造型并不别致,身上也没有闪亮的光泽,体积也不大,只有围棋盒般大小。可就在露出身影的一刹那,我们却仿佛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因为它是瓷器,盛唐时期的瓷器。
唐人喜爱玉器,所以皇室贵族所用的瓷器也如白玉一般洁白无瑕,世人都说唐三彩是无价之宝,但跟唐朝白瓷比起来,就是虾米对鲨鱼。
“先把这东西顺上去!”我把手里的白瓷小心的放到一边,然后把绳子扣在腰间的扣子上,一按按钮就自动向上升起了。
凌晨的风在连上,凉凉的,可心里头却热血沸腾一般。不大一会儿,瓷器,装着宝贝的包袱,我们在里面用的工具,还有陈岩一一被我拉了上来。
陈岩摘着身上的装备,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里面还有东西,明儿咱们在来摸一回。”
“见好就收吧。”我上了车:“多少也给人留点,脑袋让你才踩的跟烂西瓜似的,多可怜啊!”
“可怜什么呀!”陈岩叼上一根烟:“今儿下午我特意上网查了下朱温这个人,简直就是杀人魔王,一辈子坏事儿干个遍,根本不是什么好鸟儿,他那帮儿子侄子也好不到哪去。又不是什么英雄豪杰,咱没必要跟他客气,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那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他的墓没被人摸过!”我边开车边说:“比这墓难开的有的是吧,比这墓藏的严的有的是吧。”
陈岩抽抽鼻子:“是运气!”
“运气就是天意呀!”我笑着:“冥冥中自有天意,天意让他落在咱们手里。老天爷给咱们一条财路应该知足,贪心是最大的原罪!”
“那你想怎么着?”陈岩问。
我笑笑:“等明天咱们出了省就给条子打电话,既然已经让咱们摸过了,他们得抢救性挖掘了吧!”
“高,实在是高!”陈岩翘着大拇指:“刚才还说的冠冕堂皇的呢,原来你是这主意,你不想要别人要捞不着,你报案还这老小子墓给救了,珍贵文物得以重见天日,广大人民群众还可以见证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弘扬我国传统文化。小马爷,您这是一箭要射几只鸟儿啊!”
趁着黎明前最后一股夜色,陈岩把车直接开上了高速我则是在后座不停的忙活着。刚出土的东西必须要保护好,否则很容易氧化,先用胶带密封起来。到地方之后再选择清理方式,一般瓷器等东西大多是蒸馏水擦洗,而金银器铜器却更有不同,这要取决于宝贝本身的完好程度。
在西安呆一天把这些宝贝都处理好,我们再换车直奔老家,北京。
八舅舅和美女
地道的北京是,是最会享受的人。
喝茶听戏放风筝,游庙爬山讲狐狸精。养鸟斗鸡踢毽子,浇花儿下棋侃大山。老北京似乎在骨子里带着从容和淡定,一种波涛汹涌中的处变不惊,一种看便云起云落的恬淡。
到什么时节吃什么菜,夏天的炸酱面,冬天的涮羊肉。带刺的黄瓜,泛着糖心的心里美(一种萝卜),甭管遇到什么事先吃美了再说。
所以,这种氛围下的北京城,大小馆子总是那么火爆!我跟陈岩开车在大栅栏儿转悠好半天,找了一个馆子坐下。葱爆羊肉,口条肚心儿,香椿鸡蛋,糖醋心里美,外加一斤老白干。
陈岩嘴里羊肉嚼得吱吱响:“你说咱们都这身家了,还吃这些是不是有点跌份儿(不够身份的意思)”
“那你想吃什么呀!”我笑着说:“过去皇上也就这伙食吧!”
“哎,寂寞呀!”陈岩滋了一口白干儿:“忽然间成了成功人士,我突然发现这世上竟然没有什么可以奋斗的了,曾经遥不可及的一切如今触手可及。我还年轻,但理想和奋斗已经离我渐行渐远,没有灵魂的身躯就如同行尸走肉。当生活失去了热情,就变成了一块冰。”
我一下愣住了,我认识这小子快二十五年了,从没听他说过这样的话。我的印象中,他智商也就配二斤切糕的,今儿是怎么了,这得多事事儿,多矫情的人才能说出这话来。这话若是在书本上看到肯定要拿笔记下来,但从他嘴里说出来我怎么这么想抽他!
“你丫没事吧!”我伸手摸摸他脑门:“不烧啊,怎么说胡话呢!就你那点钱还学人家高处不胜寒呢,够在北京三环买一房子吗?就您那点钱也就够吃一辈子炸酱面的。”
陈岩看看我,忽然一拍脑袋,一惊一乍地说:“咱俩去那地儿不是俩墓吗?不还有个什么侯爷呢吗,怎么把他忘了!”
“这回先放他一马,让老小子在舒坦几年,等什么时候咱们不富裕了,直接再切了他!”我笑端起酒杯。贪多不烂的道理这小子永远不懂,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也是白搭。
我俩这刚碰了一个,兜里的手机就呜呜的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看陌生号码,但归属地现实是北京的。
“喂,谁呀!”我接了电话。
“我,你在哪呢?”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
“老舅!”我舅舅家里排行最小,就叫老舅:“你在北京?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在大栅栏这儿的马家馆子呢,你要过来?行,我等您。”
“你老舅回来了?”陈岩问:“美利坚不呆的挺好的吗?回来干嘛,不会是重操旧业吧!要是这样我只能说他不厚道了,那中国人民的血汗钱去刺激美国人民疲软的经济消费,典型的大反派呀!”
“哪儿来这么多话,吃你的吧!”我白了他一眼:“服务员,扒牛脸,炸多样,多来两个硬菜!”
话音刚落,就见馆子的老板一溜烟跑过来,笑着说:“二位,本店今儿新到的驴三件儿要不要来一副!”
我还没说话,陈岩就抢着道:“来一副,做软乎点。”说完,冲着我嘿嘿一笑:“好东西,大补啊!”
等了能有二十分钟,菜刚上齐。一身潮人装扮的老舅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本来人长的就好,一米八大个子,肌肉都呈块儿状。又是时下流行那种帅叔的风格,尤其是那双电眼,对不韵世事的少女来说,绝对是一大杀器。
不过跟他比起来,我和陈岩还是喜欢看他身边那位漂亮大妞。一看就是国外回来的,穿的那叫一个洋气,一头长发烫得稍微有些波浪卷儿,牛仔裤配着小皮靴,上身一件宽大的露肩白绒衣。扬起的脸上满是自信。就是皱着的眉头,似乎对这个嘈杂的环境有些不喜。
“老舅,这是谁呀?”陈岩厚着脸皮蹭了过去。
“我介绍一下。”老舅微微一笑,出国之后他气质变了许多,要是以前直接就一脚踹过来,你TM管的着吗!现在却斯斯文文的了:“这是我在美国认识的华人朋友,中文名叫陈紫函,英文名叫瑞秋!”
陈岩马上站起来,一把抓住人家姑娘的手:“你好,你好,我叫陈岩,英文名叫····”说着朝我眨眨眼,意思他说不上来了,让我帮他圆场去。
真丢人,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都不认识还学人起英文名呢。再说,美女当前也顾不得兄弟了,我淡淡一笑:“你好陈小姐,我叫马跃,大家都叫我小马。”
“叫我瑞秋就好了。”陈美女说着港台版的普通话。
陈岩在旁边朝着老舅竖起大拇指,一脸暧昧的笑着,老舅连忙开口解释:“我和瑞秋的叔叔是好朋友,其实这次来北京也是有些事要拜托你们。”
老舅去美利坚没几年,口音怎么变得这么别扭,一家人拜托什么呀!我还没说话呢,陈岩就乐上了:“老舅你说哪的话,你的事不就是我们的事吗,你直说就成。”
“我看这里环境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瑞秋在一胖笑道。
这里头肯定有什么事儿,要不我老舅不能这么客气,这女的也不能这么神秘。难道是美国来买古玩的?卖给她也不是不行,都是一母同胞吗,比老外买回去过些年再卖给咱们强多了。
我指指桌子:“先吃饭,吃完饭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谈。”
美利坚肯定没这些东西,要不我老舅怎么眼珠子都绿了。刚才还文质彬彬的呢,这会两筷子就划拉半盘子牛脸肉。在我们一再的邀请下,瑞秋终于动了筷子,秀气的夹了一下菜,慢慢的吃了起来。
我跟陈岩对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可马上嘴里吃着东西的瑞秋居然把眉毛舒展开了,竟然微笑着点点头,又夹了起来。一顿发下来,那一盘驴三件儿她吃了小半盘儿。
“这是什么菜!味道很不错。”瑞秋擦着嘴,笑着问。
厄····我跟陈岩不知道怎么说,吃这东西没什么丢人的。关键是看多大岁数的人吃,要是大妈级别的坐着恨不能给老公都打包一份,一点都不忸怩。可小姑娘就难办了,谁知道她们什么心态,如今这世道装模作样的人太多了。
这时,就听过来收钱的老板笑着说:“这是驴三件,就是驴鞭,驴睾丸,驴肾。是驴身上最精华的部分,对大补的东西了,这是我们家祖传秘方做出来·····”
他话还没说完,陈瑞秋就已经花容失色:“哦,买嘎达。”捂着嘴,就朝卫生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