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佩吉夫妇哭诉的那盆狗血闹剧,她直想失意体前屈。
波旁王朝目前正在进行的是空前绝后的流血革命,她们虽然现在人不在那了,但是通过英格兰的报纸媒体也能清楚的知道内部的动向。
王室贵族等对平民革命者的绞杀从来没停止过,每天都有几十几百的人被判绞刑处死。流血事件也不断在各地爆发激化,整个社会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说回佩吉夫人的儿子,他本来是个小木匠,后来跟随朋友北上做生意连年亏损,还从父母这要了许多。好不容易把账还清了,他的木匠手艺也生疏荒废了,便在脏乱的妓院酒馆找了份看守工作。这其中自然不乏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嫖赌毒样样不差。后来佩吉夫妇找到他强行将他带回了老家,交给族内的长老看管,人倒也清醒了些,便又出来找工作了。
这次的工作还算体面,在一个高级餐厅里当服务生,薪资报酬都不错。坏就坏在他睡了一个女人,而那女人正是一位男爵的情妇。本来也不会被发现,但他感染的性病通过情妇间接感染了男爵夫妇,自然被人连皮带根的挖了出来。但这一查,居然发现他有个朋友是被处死的革命叛党。于是在男爵的推动下,他当庭被判决处以死刑。
佩吉太太收到信件的时候几乎哭到晕厥,但他们夫妇俩都没有办法,和革命叛徒扯上关系的只有死刑这一条路。这下,两人只能在处刑前赶回去见儿子最后一面了。为此,夏莉不仅雇用了马车,还给了他们好几百英镑,让他们应急用,也不知道贿\赂在法国刑场行不行的通。
她慢慢的往回走,送别的地方就在家后面的马路口,走几步就到了。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风吹在身上有点凉,附近都很安静,有些稍近的地方已经升起袅袅炊烟,一派祥和的画面。
院内的大树下站了人,他一头棕褐的卷发印着余光有些闪耀,绿澄澄的眼睛闪着光恍惚间让她想到了网络上默默窥伺‘奴才’的‘喵主人’,傲娇却喜爱的不行。
“格雷诺耶...”
他见女孩站定,飞快的往前走了几步,有些欣喜的抿唇瞅着她:“我想出了好多配方,我想先让你看看。”他掏出一个小本子,里面除了他记载的搭配比例,还是他学习词汇的笔记,密密麻麻都写满了。
她现在没有心思看,反而感觉头脑有些发胀。但是格雷诺耶太过期待的神情也令她无法拒绝,他如此强烈的表达自己情绪的时候真的太少了。
“去椅子上坐下看吧。”她接过本子,和他并肩坐下,翻开书页。里面每一项比例都描述的非常清楚,比如黄油多少,面粉多少,水多少,这些东西何时以何种比例混在一起。看着有些扭曲的字母,她侧头看他:“你这些是不是都已经做过成品了?”
“嗯,我想到一个配方后便会做起来尝尝。你不生气吧?”他小心翼翼的看她。
夏莉被他的谨慎逗乐了,“当然不生气,这有什么可生气的!格雷诺耶,放松些~别总把自己放的那么低。”
他顺从的点头,忽然说:“你很不高兴。”
她一愣,收起了笑容,望着远处的草坡:“佩吉夫妇走啦,我们又得招人了,不然店铺根本运作不下去的。我只是烦恼事情为什么来的这样多这样急,要知道我们才安定下来没多久呢...”
“夏莉。”
他轻声唤她,专注的眸光里是他的世界,他的世界很小,只会随她变化。
“嗯?”她扭头,一枚干燥温暖的吻落在她细腻的面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