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艳双的脸色变了,沉重的发出一声鼻音:“哼”,“哼”声拉的很长很重。
瑜宁太熟悉这个音节。这意味母亲真的恼了,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这“哼”声后面跟的,或者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或者,会拖着长音数落自己的不幸——数落父亲无良,瑜宁不孝。数落中,会逐渐带上哭腔,然后哭的凄厉嘹亮,一发不可收拾。
瑜宁胆怯了,讨好的去哄刘艳双:“妈,我的意思是,咱们本来就出身低微,这样冒然的想去跟王子安交往,恐怕会惹人说些闲话。说咱们爱慕虚荣,想攀高枝......”
刘艳双眼睛一瞪,黑白分明:“我还怕谁说闲话?我要是那种怕人说闲话的软骨头,也不会把你拉扯到这么大,还能把你送到国外念书!攀高枝.....哼,哪个不想攀高枝?无非是有没有这个本事!你给我记住瑜宁,你妈我一辈子要强,就是为了能让你有点出息,你就服服顺顺的对子安好就成了,剩下的,有你妈给你兜着!”
话说完,起了身去厨房。
瑜宁窝到床上,深深叹息。她能理解母亲的爱和不易。可是,却不知该如何承受。
刘艳双在厨房里探出头,扯着嗓子对外喊:“你平时自己也不做饭?这冰箱比你的脸还干净!”
瑜宁开始换衣服:“需要什么?我出去买。”
刘艳双已经挎着篮子从厨房走了出来:“你?你们现在的孩子,哪知道要怎么挑怎么选?要你出去买,还说不定让人怎么坑骗了。你自己给自己煮个方便面吧,我去买菜给子安做晚饭,没空伺候着你。”
话说着,已经弯腰换好了鞋,甩门出去。
瑜宁又叹息一声。起床,开始整理房间。
王子安敲门的时候,瑜宁和刘艳双正忙的不可开交。
瑜宁在蹲着身子擦地板。刘艳双坐在梳妆台上紧锣密鼓的化妆,偶尔抽空回头瞅一眼,对瑜宁喊着哪还有一根头发落在地上。瑜宁又飞快的躬身跑过去捡。
门铃一响,刘艳双飞快的抬手捋了一下头发,紧接着匆匆的跑去开门。
门开了,看到王子安一张温润的笑脸,和手上一束淡雅的百合花。
刘艳双愣了一下。
马上,见王子安笑容宴宴把百合送到刘艳双手里:“阿姨,你今天更漂亮了些。”
刘艳双把花抱在怀里,脸上染了一抹潮红:“你这孩子,来就来,还买花,又不是去别人家.....”
话说着,又转头去喊瑜宁:“瑜宁,快,陪子安坐坐,我去端菜。”
瑜宁匆匆跑来把花接了,插进花瓶里。又颇不自然对着王子安笑:“安哥好。”
王子安把落了坐,对着瑜宁浅笑:“你是主,我是客。怎么觉得你比我还要拘谨一些?”
刘艳双端了饭菜上桌,笑声响亮:“这孩子,从小就脸皮薄。”
饭菜端完,三人都坐了,却谁也不肯先动筷子。
刘艳双不住的往王子安碗里夹菜:“子安一向住惯了大房子,猛一来这小屋子,肯定觉得憋屈。”
王子安微微笑:“阿姨不用招呼我,我跟你,总是不会客气的。还是有阿姨在,还是吃阿姨做的饭菜,我总觉得,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房子小些,反倒温馨。”
王子安恰到好处的礼貌,总让瑜宁感觉疏远。
可刘艳双却十分满意:“可不,反正都是咱们这一家人,在哪儿也都是一样的。”
饭吃到一半,气氛终于有些热络。
刘艳双一边给王子安和瑜宁夹菜,一边佯装无意的开口:“子安这阵子,好像没谈着女朋友吧?”
王子安把手里的茶杯放了:“没有。”话说着,不动声色的抬眼望了瑜宁一眼。
刘艳双脸上笑的像朵花儿:“阿姨觉着也是。平日里光工作就够忙了。哪儿还有时间去认识女孩子啊。就是不知道子安喜欢什么样的,阿姨也能给你留着点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