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对啊,他为什么要让澜庭来公司?只是借助澜庭的势力?
呵......她未免天真了一些。
更何况,做为一个男人,想要借助一个女人背后的势力,已经暧昧不明。
缓缓起身:“你说的,我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吗?”
澜庭眨着眼睛看她。目光深意莫名,仿佛想从眼睛,看到她的心里:“瑜宁,我知道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很不容易。但是,你也应该知足了。好好的跟许东过。就算是哪天许东负心分手了,也是你命薄没缘分。但是我不希望,你再来抢安哥。总不能,我每次喜欢一个人,都要让给你。”
“没了吗?”
“没了,你好自为之吧。”
多骄傲,多盛气凌人的一句“好自为之”。
可瑜宁已经再没精力去反驳与针锋相对。
缓缓迈出房门。出了酒店门口,迅速的拦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里循环播放着一首很老的歌儿“千年之恋”。
气势磅礴,感情激烈。尖锐的女声如泣如诉。
瑜宁报了小区名。呆呆怔怔的听着音乐。
听着听着,泪如雨下。
司机悄悄瞄了瑜宁一眼:“这是咋了?失恋了?跟我说说?”
不问还好,一问,瑜宁再难抑制。
干脆嚎啕出声。
哭声放肆而又伤情,一发不可收拾。
司机怵了,不敢再问,只一路把车开的飞快。
一路,“千年之恋”的曲子不断循环,瑜宁借着音乐的掩盖放肆的哭了一路。
自欺欺人的以为,音乐会掩盖了这哭声。没人看到她如此狼狈。
付完钱,下了车。
感受到了阳光倾覆到身上的暖意。
原本,这该是多么美好明媚的一天啊。
把手放在额头上,假装遮阳,泪水借着这遮掩,放肆的掉落。
回到家里,拿冷水洗了手脸,拼命的逼着自己平静下来。
躺到床上,却还是忍不住哗哗落泪。
她不知道这泪是为谁掉的。
不知道王子安在她心里是否真的有那么重的分量。
也许,她只是在心疼自己。
心疼自己终于想要好好生活了,却又发现走入死角。
生活总是这样残忍。
老天总不肯设施一丝奇迹,给一个痛苦无望的人。
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哭到疲倦至极,终于昏昏沉沉的睡去。
可马上,又被疼醒——她忘了自己今天刚刚来例假,拿凉水洗了脸。
那疼来的迅速而又猛烈。那疼沉甸甸的往下坠,似乎揪着她的血肉肠子一块往下坠,疼的尖锐,疼的阴冷。
疼的额头和背部沁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疼的全身酸软无力,不知该如何承受。
咬着牙,低低的哭泣。
又怕这哭声搅扰到邻居,咬了被角,使自己不至于像在出租车上,哭嚎的无比凄厉。
背上和额头上的汗落了又掉,掉了又落。
疼痛一阵阵袭来,搅的人痛不欲生。又缓缓消退。随后,又迅速的反攻。
疼痛时,几次想去摸了手机,给妈妈或者王子安打个电话。
一个人,实在太难熬。
可马上,又想到,她应该说什么呢?不管说什么,也是会疼的这样厉害。
即便他们都赶到身边,依旧是只能受着这疼。
想到这些,更加觉得孤独。
也许,人生来就该承受这样的孤独。
路只能自己走,疼只能自己受。
何其悲凉。
折腾了整整一个下午,疼痛终于逐渐消失。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会,又被警觉的神经叫醒。虚弱的撑着身子去洗手间换了卫生巾。
回到床上躺了。又记起,回家后,还没有给王子安发短信。
想到这些,心又疼了。
她还应该发短信吗?发什么呢?
又撑着身子下了床,从包里掏出手机。果然,看到了王子安的两个短信和三个未接来电。
第一条短信简洁明了:“到家了吗?”
第二条短信明显有些着急:“怎么不接电话?是不是澜庭对你说了什么不好的话?瑜宁,如果看到信息,马上给我回个电话,不要自己胡思乱想。”
瑜宁默默放了手机。
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
王子安在着急吗?在胡思乱想吗?嗯,那便和她一起着急,一起胡思乱想好了。
她不想回复他,不想强撑着疲惫的精神,强忍着心头的难过去跟他说:“放心,我到家了,我很好。”
那未免太反人性。她做不出来。
马上,又看到了许东的来电。
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
许东的声音清朗熟悉,莫名,让她想要掉泪:“这两天还好吗?”
两天。不过两天,却经历了这样多的转变。
她想对他说:“不好,一点也不好。我不知道怎么了,不知道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