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天净半垂的眼帘蓦然抬起，目光锐利地刺向她，像是一把刀！

    “你都活得好好的，我怎么会想死。”

    她露齿一笑，狰狞如黑夜中复仇的母狼。

    “贱人，有本事你就弄死我！想逼我自杀，做你的春秋大梦！”

    单可可被她喷到一点口水，面无表情地掏出湿巾擦拭，然后将湿巾一丢，人往沙发背里一靠，目光自然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姿态放松而沉郁，像是沉浸到回忆里，完全忽视了面前还有一个疯狂的人。

    可惜再疯狂的人，进了人和医院，就像是拔掉獠牙的狼，连草都嚼不动。

    “有个身世悲惨的小女孩，躲避仇家浪迹天涯。有一天，她溜进医院，想趁着病房里人多杂乱的时候，混一口吃的，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搞到一点钱，这样接下来的几天都不用挨饿，去跟街上的流浪狗抢着翻垃圾桶找吃的了。”

    “那一天很平常，天气也普普通通，不冷不热，没阴天下雨，也没阳光普照，很普通的天气，用气候词汇说，大概算是少云吧。”

    “她爬上医院一角的栅栏翻进医院的院子，噗通一声跌在里头地上。地面夯实得很结实，她好运地没有跌断手脚，却被震得几乎吐出一口老血。”

    单可可合上眼，嘴角微微上翘，浑身弥漫着的无力感虽然还浓郁，却也透出一点淡淡的温馨留恋。

    沙天净冷眼旁观，药效发作，她的身体沉重笨拙不受控制，思绪也有些缓慢，被单可可平淡如水的语调带得昏昏欲睡。

    可她努力强撑着。她本能地觉得，单可可不会无的放矢，故事里的小女孩必定是单可可本人，而这个故事一定会跟她有着密切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