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晚了下来,这一家子却被笼罩在死气沉沉的阴霾,蒋南将院子里的几捆柴劈了,安慰了沈氏几句,便回家去了。
沈氏替杜修熬完药,出门才发现顾软还傻傻的坐在院子里,叹了一口气,“媳妇,天黑了,跟娘进屋去。”
顾软顺从的进了屋里。
屋里很窄,光线很暗,只有一盏油灯摇摇欲坠的,这屋子本来是先前杜修家的柴房,将房子卖给杜大林家后,沈氏带着一家老小搬到了这柴房,连杜修和顾软的不算正式的拜堂礼都是在这间柴房里进行的。
屋内一同被分成两个隔间,沈氏和杜柔母女住在里面的小单间里,只用竹子编了一张帘子挡着,杜安以前和杜修挤在外间,不过杜安睡觉爱打呼噜,半夜里爱翻身,杜修病后,沈氏把他压住了杜修,只好在杜修床前打了地铺让他暂时睡着。
而顾软一来,还真是没地方给她睡,以往都是睡在沈氏屋里,跟他们母女挤一张床,不过今晚,顾软进屋后蹲在墙角里,任凭沈氏怎么叫,也不肯进去。
沈氏干了一天的活,也累了,便没管顾软,进屋睡了。
顾软在墙角里一蹲三天,她本来是傻子,也没人去注意她的怪异,而杜修这一倒,也昏迷了三天。
这期间,蒋南发现他的水桶被张氏被霸占了,去杜大林家闹了一通,他长得人高马大,孔武有力,张氏也不敢跟他横,耍了一通撒泼,最终水桶还是被蒋南给拿走了。
蒋南来看过杜修几次,杜修都没醒过来,心里也知道,杜修这次,只怕是真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