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陵子!”魏青看清了眼前的人影之后,竟然有些哽咽了,苍老的身躯在风中有些颤抖,似乎随时都会被吹倒。
“恩”陈陵的眼睛湿了,继续问道,“爷爷呢?他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听到陈陵问道陈易,魏青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伤,说道“老爷他在屋子里面躺着呢。”
陈陵听说爷爷还在,心中稍微松了口气,只要还在就好,他在魏青的带领下走到的内屋。
一走到内屋,一股浓重的药草味扑鼻而来,陈陵看到此刻陈易的床沿边还放着一个盆子,里面有些略微发黑的血水。
他一步步走到床边,“噗通”一声跪在了下来,说道“不孝孙儿终于不负爷爷厚望,此刻终有小成,现在回来了。”
说完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每一个都能听到额头撞地之声,等磕完三个之后,他的额头之上竟然有些发红了。
听到这个声音,躺着床上的陈易动了一下,努力转过头来,看到比两年前高了些的陈陵,不禁老泪纵横了。
“爷爷!”陈陵站了起来,坐到床边抱住了陈易,“爷爷,你到底怎么了?”
他右手轻轻把住了有些如柴般的左手,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片刻之后,他又将陈易的手塞进了被子中,替他把枕头垫高了一些,脸上满是愤怒的表情。
“到底是谁干的?”陈陵低沉着嗓子,嘴里蹦出一句话,以他的医术,在刚才短短的把脉之下,早已把爷爷的伤势摸清了。
“是谁!”陈陵又问了一遍,这次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爷爷是他唯一的亲人,是他的逆鳞,可是却有人把自己的爷爷伤害成现在的样子,差不多已经一条腿迈入了鬼门关,几乎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恐怕自己的先祖在世也没肯定的把握说能救活他。
贝贝刚从竹筐中钻出,嘴上还叼着一根药草,被陈陵的这一吼给吓住了,它跟了陈陵将近两年,从来没有见过陈陵像现在这样愤怒过,它缩头缩脑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易躺着床上,嘴微微的颤动,可是发不出声来,似乎有话要跟陈陵说。
陈陵见状,赶紧把耳朵凑到了爷爷的嘴边。
“小陵子,我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没得救了,呵呵,救人无数却救不了自己”陈易自嘲的笑了笑,“我一直拖着这条老命就是不放心你,现在看到你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记住,不要报仇,要好好的活着。”
说完这句话,陈易似乎是没有了任何遗憾,松了口气,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不!”陈陵看到爷爷闭上了眼睛,心里仿佛被千万把刀在绞,生不如死,“爷爷,小陵子不能没有你,我一定会救活你的。”
他把背上的竹筐脱了下来,从中一阵翻腾,找出了几株色彩鲜艳的草药,然后冲了出去,跑到药房里面一阵折腾,虽然陈易已很久没有治病,但是家中的藏药还是非常的齐全。
陈陵又从中选择了几味药物,跟彩色的草药揉在一起,放在茶杯之中,又敲碎了一个瓷杯,在自己的手上割破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从手中流入杯中。
待到杯中注满了鲜血,他才停了下来,将手指放在嘴中。
忙完这一些,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可是他没有坐下来休息,而是将杯中之物搅拌了一下,待到杯中停止冒泡之后他又来到陈易的房间,在魏青的帮助下喂陈易喝下了这味以自己的鲜血为药引的药物。
看着爷爷喝完了,他才松了口气,他知道,爷爷的命暂时是保住了。
这药是陈陵在游经南蜀国时,在一个历史悠久的家族中所学到的,那个家族虽然不是什么医术家族,但是家主也是全靠那味世代相传的药吊住了一条命才能够撑到陈陵救他,在陈陵治好他之后,陈陵当然也就顺便学会了那种奇药。
这味药虽然有着神效,但是不仅需要至亲之人的血液,还需要几味非常稀少的药物才能够配置而成,称为阎命膏。
要不是那个家族为了报答陈陵,送了他几味阎命膏所需的药材,他此刻根本无法为受伤如此之重的爷爷医治,爷爷恐怕也会真的离开人世了。
喝下药的陈易脸色似乎有所好转,但陈陵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如果在一个月之后还无法找到医治之法,陈易将会永远的离开这个人世,没有丝毫的回转的余地,恐怕先祖复活都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