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房姨娘反应,又自个儿恍然大悟似得‘啊’了一声,“我知道了,房姨娘是也喜欢这什么什么入海汤,想从老夫人手里抢了厨子走!所以才这么跟姐姐说话,是想让姐姐替你去要,对不对?”
“姐姐,也不是什么要了天的大事,等老夫人何时回了府,就帮帮房姨娘说了这话吧!”玄嵋蹭着玄苒,使劲儿说情似得,“你看她多可怜啊,统共这点细枝末节的事情,都不敢想老夫人开口。”
玄苒脸色一缓,瞧着房姨娘气青了的脸色,知道玄嵋这是颠倒是非,替自己出气。
就边点了头,边小声提点一句:“要叫祖母。”
玄嵋含混过去,心里淡淡的。
那是玄苒不知道,若真知道了她前世死后,王府里老夫人的那些子事,这一声祖母,可就不一定叫的出口了。
可眼下她不想纠葛这事,便扭头挂着笑模样,冲房姨娘讨谢。
房姨娘本想着略出下气,谁料,因了玄嵋在这,自己不但半点没讨去好,还给破了一身脏水。
谁想跟老夫人抢人了?如有那机会,让她日日讨好老夫人都还巴不得呢!
心想自己不能再继续跟玄嵋胡搅蛮缠下去了,就直愣愣的直奔了主题。
“方才听二姑娘说的,是有什么事
?可是跟那锦云绢有关系的?”
玄嵋没错过房姨娘眼底的期待,心下嗤笑,想着自己就如了她的愿,点头承认,“正是,我听说外府的夫人,送了好看的衣裳料子进府要给我,可老不见夕娟拿回来,就只能自己来要了!”
又惊奇的问:“可房姨娘是怎么知道的,外府夫人也要送了给姨娘你吗?”
房姨娘脸上有点挂不住,强笑着说:“二姑娘可别说这话了,小心惹了大姑娘生气!”
“生气?姐姐生我气了?”
一直静观其变的路姨娘,瞧着房姨娘既然已经先开了这话头,就跟着溜了个逢,“可不是吗,不仅大姑娘要生气,田妈妈也是不让的!”
玄苒经历过方才玄嵋的心声,这会儿本就敏感些,心里一急立时就要反驳了。
还没张开口,手背上忽然被一只软软的小手给按住,制止了她。
“两位姨娘,食不言寝不语,虽说房姨娘用过膳了,可还是该注意些。”田妈妈适时的开口,挡了一句。
可路姨娘往常就不如何怕她,何况这次铁打了心思,要玄嵋落个刁蛮任性不懂规矩的名头。
更是直接抢白道:“我虽知道二姑娘年幼,可田妈妈是王爷用心留在正院里的老人了,怎也这不管不顾的,只是纵着主子不学好呢?”
田妈妈闻言,心里一堵,面上却沉稳依旧,“姨娘教训的是,小的回头会协助大姑娘,好好教教二姑娘的。”
路姨娘才不吃她这一套,脸上沉了沉。
“我虽多嘴,可也不能看了二姑娘走了偏路!”
这就是诚心要逼着田妈妈,借着愧对王爷之托,当场发落教训了玄嵋才行。
田妈妈静了片刻,忽而吩咐身边的小丫鬟,帮她拿把椅子来,然后坐了半个身子。
她肃着脸,说:“二姑娘得罪了,小的受王爷之托,暂时看顾着两位姑娘,既然今日二姑娘这么说了,小的就要替王爷好好问上一问了。”
玄嵋丝毫没有害怕,她也跟着正了色。
“田妈妈问就是了。”
“那好。锦云绢确实被收入了公中,等王爷回来禀报后再分,这是大姑娘和小的商议过后,共同决定之事,二姑娘知不知道?”
玄嵋点头,“知道,我听枝儿姐姐说过。”
“既然知道,那二姑娘为何又非要不依不饶的寻到正屋来,说拿自己的布料?”
也不指望玄嵋答话,就缓声道:“且二姑娘还小,不该养成贪恋珍贵布料的习性才对,就请二姑娘说出,是身边哪个丫鬟,教二姑娘来拿的?”
玄嵋抿着小嘴,不吭声了。
房姨娘看着快意,阴阳怪气的说:“我看说不得就是那个叫枝儿的,二姑娘不还刚提过吗?”
“兴许是夕娟,她是二姑娘的贴身丫鬟,说话间的二姑娘可不就得受她影响吗?”路姨娘跟着搭上一句。
“是姨娘!”
玄嵋忽然开了口,她字句通畅的,伶牙俐齿的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