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嵋想着,总觉得哪里有些隐隐不合理的地方,凭借她对钱氏的了解,那绝对是一个唯恐算计落了单的主儿,能事事一石二鸟了才叫好的。
怎么可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做这种低等的布置?
虽肯定的怀疑着必有后事,但因为对消息所知不多,这络腮胡这次又没能如愿,就估摸不准钱氏后续的打算。
于是想着静观其变,就先将络腮胡子给扣在院子里头,封住了风声,就叫钱氏整日琢磨,这头放过来的人,究竟是到了何种进程。
等着她心中有眉目些了,再在关键时刻,将这络腮胡给放出来,遏制了钱氏,叫她自食其果才好。
“没有了,当真什么都没有了,二姑娘能放了小的了吧?”
他连连的摇着头,故意做出一副苦兮兮的样子来,求玄嵋放过他。
玄嵋动了动唇角,面上却没有变化,她缓步走到络腮胡的身后,淡声道:“放了你自然是会放了,可你知道的太少,回答没能让我如了意,所以……”
她的手绕到了络腮胡的身后,忽然手上巧劲儿迸出五指一蜷,成雷电之势扣在了络腮胡颈后的几处大穴上!
络腮胡尚未反应过来,身子忽然一僵,软倒着滑到了地上。
“所以还得辛苦你,再多带些时日了。”玄嵋不紧不慢的走回
来,将话说完。
因为她动作干净利落,又有意走进,由着络腮胡的身子遮盖住了她的举动,是以,另外在柴房里的瑚点和那假络腮胡两个人,就一时间目瞪口呆的愣住了。
瑚点的手一抖,接着反应过来,先是担心自家小姐的安危,上前两步将玄嵋给挡在了自己身后,然后抬手,伸出去打算试探那络腮胡的鼻息可还有。
玄嵋瞧着身前的瑚点,伸出的手哆哆嗦嗦的厉害,就有些无奈的凑近她,低声道:“别怕了,他不过是心慌着太紧张了,这会儿凑巧到了极限昏过去罢了。”
二小姐说是什么,自然就是什么了,瑚点闻言,总算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就想着原来如此,任由谁面对二小姐发作的时候,怕都是不好过;只是这人啊果然做不得坏事,要不怎么贼心贼胆的没用到昏厥过去。
假络腮胡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通过,刚才还好好说着话的人,怎么会好端端的就倒了?
也没见到那一主一仆两个人,用过什么手段啊,想了半日,最终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就只能暗自猜测着,应当是这他所假扮之人,在院子里被抓时,受那一顿乱棍给打坏了,这会儿才发作着倒地了。
“等会劳烦你,叫上枝儿或是夕娟紫叶的,任何一个都行,过来合伙把这晕过去的家伙,给挪到靠墙的地方去,别让他躺在正中央,看着碍眼。”
玄嵋淡淡的瞧了一眼,地上满身泥泞和臭汗,就又添补着说:“用脚就行了,免得弄伤弄脏了你们。”
“是,二小姐放心。”瑚点答应着。
玄嵋见将那络腮胡的事情,料理完毕,算是告一段落了。
就扭过头去,终于到了成熟的时机,跟那位先落了网的假络腮胡子摊牌。
“今早儿我问你,你不愿意张口,只是告诉我了那么点儿有限的消息,不过也算你没有耍花招,我凭此抓住了这个人。”
玄嵋目光炯炯的放在假络腮胡子的身上,问他:“现在他已经落了我手中,跑不掉了,你总算是可以说说了吧,说说你是谁!”
假络腮胡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刻,他面色难堪有些凝重的很,片刻的沉寂过后,还是开了口。
“我叫胡三清,是钱夫人……后头改嫁了的夫家,胡家的人。”
“胡家?”
玄嵋愣住,她想过很多种答案,不单单是王府内院的势力,王府外院旁支,整个玄家甚至镇南王在朝中的势力牵引,和京城中各种各样的可能,她都有猜测过。
可无论如何,也不能知道,居然……会是来自于钱氏引来的祸端!
胡家?
这个姓氏,她先前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想想可不就是,她后头改嫁了的那个人家呢!
是在外地的当地世家大户,也是个厉害的人家,只是不往京中发展罢了!
钱氏究竟做了什么,怎么都被别人撵出了家中,还要派了人跟到京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