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声音一出,落在玄嵋的耳中果然有些耳熟,她给麻三打的那一剂警醒药,果然没有说错。
那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留在王府守在她身边不远处的两个暗卫,果真在这个时候,也依旧是隐身灭迹的,在玄嵋身边。
看他们从窗口进来,应当就是与楼梯口的侍卫们,形成了一明一暗一实一虚的两头,成一种夹角之势,控制住了通往这间隔间的两道生路。
连玄嵋都不禁一阵警醒了心思,心想若不是她同麻三最终,出乎意料的达成了那‘从属投靠’的局面,现在不但麻三要被一抓一个准,给扣在了镇南王手中,连带自己让芸浮出府,给她做利器的事,也要多半暴漏了。
“在下并没有瞧见有人翻窗爬楼出去,是在下无能。”左边的那个,对镇南王如此禀报了。
他果然是不信的,并且分明就是一进来时,就已经先察觉出了不对劲儿。
玄嵋心中一沉,虽然自己能够笃定,麻三肯定是跑掉了的,今日看守的几个侍卫,怕都是要受了牵连,被调了走。
可这仍然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父王不但是不信那几个侍卫,同时,他不信的人,也有她……不然又为何问过她后,却依旧我行我素。
“你们……”
镇南王忽然话锋一转,摆手道:“罢了,你们先下去。”
“父王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情,还是要找
什么人?”玄嵋心中轻松,面上却无法松懈,蹙了眉询问着帮腔。
她话音落下,就忽感觉面前的人,目光如同那冰天雪地里的雪蛇一般,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探查着人们的命门所在。
可最终……
“没事。”他摇了摇头,“不过既然无事,出来的久了,你还是同本王回府里去,如今事情多,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就专心安心的待在鹞歌院里,不要再轻易跑出来了。”
“是,女儿记住了。”
这是,不打算继续纠结了?
玄嵋愣了愣,瞧见镇南王已经率先朝着门外去了,心想果然是个当断则断之人,不知因为什么,而改变了他原本的主意。
竟然是要急匆匆的就回去了,不说弄清楚找到人,甚至连那万春酒都不在意了。
她心思转过,目光在那只剩下了小半的万春酒上一睹,道一声‘可惜了’,心念一起让夕绢将它也给带上。
“走,我们回去。”
玄嵋一行人,等到回去了王府之时,就已经是过了下午的一半时候。
镇南王依旧是忙的很,将玄嵋几个人往垂花门那儿一放,随即就要出了王府里去,不知道可是又有什么事务要做。
她本身是并不在意父王的所做,可今天的事情,却只能够用一句‘事出反常’来说了。
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这么动摇了父王的行事?
还有这一次班师之事,究竟背后里是一出什么样的大戏,才不但让父王亲自布了局,又让整个京城的上上下下,权贵百姓都入了局中,去做那棋子。
能够授意甚至影响这些的人,难道……
会是龙椅之上的那一位?
玄嵋灵光一现,随即却是将这事情给放了下来,她抬头在枝儿的脸上一停,忽然吩咐道:
“你去叫你娘,芸浮妈妈到了鹞歌院里来,就说明日里麻三师傅就要入了王府里来了,她得在才行。”
枝儿却是有些愣怔,她不明白为什么小姐忽然叫了她娘也来,但想着小姐做事情总有她的道理,就也不多想也不犹豫,答应了下来,就朝外面去了。
夕绢侯在旁边,瞧得分明,玄嵋这是因为芸浮妈妈事情办的算是圆满,而想着要论功行赏个几下子呢。
可若说是论功行赏,也不必要这么早的就赶着将人给叫了来,大可以日后,或者明日里头,等到麻三来了府中,在叫了人来一并赏赐就是了。
她忽然福至心灵,有了些明白的意思。
就小心的试探着玄嵋,问她说:“二小姐让枝儿这么急着,去将那位芸浮妈妈给叫了来,是不是,有别的好事情,要跟芸浮妈妈交代了?”
玄嵋面无表情的脸上,停顿了片刻,突然就漏了个笑出来。
她有些惊奇的看着夕绢,咋舌道:“厉害了夕绢姐姐,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思?”
“奴婢是猜对了?”夕绢跟着笑了。
那可不是吗,她不是早就说了,她院子里啊……缺一个管事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