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将杯子里剩下的一小点喝完，拍了拍坐在他身边，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在思考着怎么弄钱还给老五，一直沉默着的老张，满嘴酒气的道。

    "老张，你也别怪我这么对你。你要知道，我的钱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都是我自己一分一毛挣回来的。欠钱不还，这根本就不合规矩。要是这样的话，我杜老五早好多年就发了。你也别说我这个做兄弟的不地道，这笔钱，你得提前还。明天中午吧，我也不走，就在这等到你明天中午，你把这笔钱拿给我。以后咱们还是好兄弟，要不然的话，你就跟着我回去吧。"

    老五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特别的温柔，一点都不像是刚刚才揍了老张一顿，仿佛就好像两个感情不错的朋友在喝酒闲聊一样。我之前说过，老五这个人其实不管对什么人，都挺不错的。但是千万不能跟他有钱上的纠葛，不然的话，别说朋友，就是亲兄弟，他也不会放过你的。不过其实想想老五的话，也很在理。谁的钱是大风吹来的？虽然他这个钱是挣的比较容易，但是不也是担的一定的风险吗。而且，也没有人逼着老张去借，他拿这些钱之前，利息什么的都说的清清楚楚的，不还是他自愿要用的吗？钱当时很爽快的借给他了，到现在他还不了，还想跑路赖账，这换成谁，谁能不生气？

    老五说的清楚，老张明白，我也明白。虽然老五只说第二天还不了钱，让老张跟着自己回去。但是回去之后怎么办呢？我想，这个大家肯定应该心知肚明了。反正肯定不像小群一样，让老张去享福的。

    一顿酒，一直喝到天蒙蒙亮。啤酒瓶子扔了一地，大花之前买来的喝完了之后，还把老张家里的啤酒都翻了出来。大概是早上五点多左右的时候，老五才去我之前住的那个屋子里，说要休息一会。而其他几个人把老五的桑塔纳直接开到老张的家门口，堵住他的大门，几个人就在车上开始睡觉了。而我和小群，则负责看着老张，不让他再想什么歪点子。虽然我也有那么点发困，不过和小群闲聊着，到也勉强能撑下来。

    小群跟我说了一件事，我这才知道，原来老五打老张的时候，并不只是为了他要跑路，而是因为另外一件更为严重的事情，影响了老五的心情。小群跟我说，老五那几天，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不管见谁，都板着一张脸。

    原来，就在老张要跑路的前几天，老五的那个牌九场子被从省城里下来的警察给扫了，老五在场子上准备放出去的高利贷钱，还有收的提成，甚至包括哪些赌客们的赌资，加起来一百多万，全部被扫了个一干二净。而且还不只这样，老五安排的那些负责牌九场子的人，包括找来的客人，全部被那些省城里的警察给带走了。按照规矩，那些客人在老五的场子里出的事，那被警察给扫了，但是原本属于他们的钱，老五都得包赔。不光如此，公安局里的那些罚款，还有把这些人给担保出去的费用，都得老五一个人报销。这对于爱钱如命的老五来说，确实是一件能让他发怒，甚至于发狂的事情。

    老五的牌九场，开了也就才不到两个月，而且刚开始的时候，不但不收取费用，而且还免费的提供烟，饮料，还有食物，这么做的目的，无非也就是想拉拢一些客人，别说挣钱了。开头的那将近半个月，一直都在赔钱。后来好不容易场子热闹起来了，除了放出去的高利贷，老五每天光提成，就能收个七八万块钱的，再扣掉中间人的费用，还有那些防风的人工资什么的杂七杂八的，净到手里的，也就是四五万块钱。而且还不是每天都能弄这么多。算一算，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老五也就是挣了七八十万而已，不过对于当时来说，已经算是非常的多了。不过老五还没来得及高兴，这一晚上的时间，就又一下子赔出去了一百多万，等于说他这段时间不但没挣，而且还倒赔出去了几十万块钱。

    别说是老五了，甚至就是换成任何一个人，这也是件非常肉疼的事情。虽然老五有钱，但是当时也没有说能有钱到一下子几十万出去了，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