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呢，则被老五留在了赌场里面，负责收水和放钱。可能很多人不了解，所谓的水，其实就是每一局牌九规定庄家限额的十分之一。就是说，如果庄家开的这一把是两千的话，那么抽水就是抽取两百块钱的佣金，也是作为给他们拉到一起玩，顺便还提供食物啊场地啊等等等等这一大堆东西的租金。当时很多人都是刚刚接触牌九这个东西，没怎么输过，所以都还比较有钱。场子的金额是每一把庄家两千到四千块钱。也就是最低，不能低过两千，最高不能高过四千。其实这也就不少了，庄家一把牌，快的话，也就是一两分钟就爆了，就算很慢，也就最多十来分钟。而场子一般都是从晚上七八点就开始了，如果人比较多，比较火的话，可能会开到第二天早上八九点，如果有几个硬户杠上了，要硬拼的话，甚至直接开到下午也不是不可能。一把庄家抽两百到四百，这十几个小时的时间，能抽多少钱呢？这个我没有具体算过，但是我只知道，这其中的利润，大了去了。

    至于为什么会把我安排到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上去，老五解释了两点，一，他说大花和小群两个人的脾气太过于火爆，出了事不会冷静下来考虑问题，所以也就只是和在下面放放风。有人问，那他杜老五手下就你们这几个心腹小弟了？心腹小弟，不是小弟，有那么几个就够了。他有别的心腹，就是他那些老兄弟。不过这也是他跟我解释的第二点，他说他那些老兄弟大部分都结了婚了，有的自己做个小生意，有的安排在他手下的产业里上班，也都不愿意来干这种捞偏门的事了。其实有一点，老五他没说出来，我当时也不知道。那就是赌场一但被扫，我们被抓进去之后，如果担保费不及时交足交够，那么很可能我们这些个看场子的就出不来了，有的让自己家里想办法拿钱把自己保出来，而有的则没钱交，所以也只能被关在里面，到最后，甚至会被判刑。我想老五让我和小群这两个新跟着他的小弟来看场子，也有一部分原因在这里面吧。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么多，以为老五真的是想全心全意的栽培我们，尤其是我，所以对他也是非常的感恩戴德的。

    场子刚一开始，就十分的火热。一群人围在一张桌子旁边，坐着的，一般都是硬户，而那些个站在后面的，也就是带的钱少，或者只是随便玩玩，并没有那么上瘾的。觉的哪一家的运气不错的话，就跟着也压上去一些钱，看看能不能接着他的光，赢一些。我当时对牌九这个东西不太懂，只是听着他们一群人玩到激动的时候，大呼小叫，手里搓着那些个牌九张，大喊着，有头，没头，粗的，细的。我一句也听不懂，不过见到他们一摞摞的钞票往桌子上扔，我也是替他们感觉到心惊肉跳的，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刺激。

    我是按照老五的吩咐，谁挡庄家，就站在他旁边收水。顺便打打杂，给他们拿拿烟什么的。饮料和食物都是直接放在一边，谁想吃想喝的，都可以随便拿。而烟则不同了，这玩意块头也小，要是被那些客人，一个个的都装身上三五包的。这连抽带拿的，开一天的场子下来，这多少烟都不够。所以就由我专门负责，看到桌子上没烟了，就拿几包扔上去。一般如果我正好递给客人烟的时候，如果这个客人正好赢了一把的时候，就会给我分红，说白了也就是小费，也不多，一百两百的。有的时候赢的多了，五百一千也会有，不过那就很少了。有的客人就是这么奇怪，我都不知道是怎么想。赌起来，那钱都好像不是自己的是的，一大把一大把的往外扔，而自己花的时候，却又非常非常的小气，甚至可以说的是抠门。

    场子开始几个小时以后，就不停的有客人去找老五借钱。不过老五也不是谁都借的，每当有客人来借钱的时候，他都会说钱不太多了，先去看看够不够晚上用的。然后找来二子和建军，问问这个客人能不能借。毕竟人是他们两个带来的，他们也就对这些客人的家庭环境比较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