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品既人品,赌场上有着人生百态。一个人的性格,人品怎么样,有可能因为他伪装的太深,你根本就不了解。但是只要是上了赌桌之后,无论这个人伪装的再怎么深,也还是会暴露出他的本性,他本来的面目。那几年在赌场上面,我见识过了许多,有一夜发家的,也有本来很好的生活,结果后来妻离子散的。甚至还有因为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贷,扔下自己家里的老婆孩子跟父母跑路的,也有走投无路,最后选择自杀的。老五说,这种人不值得可怜,甚至连一点点的怜悯都不用给他们,路是他们自己选的,跟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就算我杜老五不开这个赌场,那么肯定还有其他的王老五,刘老五和张老五会去开,而他们的结果也还是一样的,输的家破人亡。这就好像吃饭一样,你一家饭店关门了,他们也不可能会让自己饿死,大不了去别的饭店里面吃就行了,即使环境和饭菜都不太好,最起码也能填饱肚子不是。换成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地球上少你一个赌场,多你一个赌场,没什么大不了的,该不赌的人还不赌,而该赌的人,还是要去赌的。
那段时间,总是睡不了多久就自然醒了,因为总感觉睡也睡的不太舒服。还是那个房间,还是那个床,想来,也是因为一下子少了一个人把。可能是习惯了在睡梦中拥着那一个温暖的身体,所以当这个身体从我的生活中一下子消失了之后,也是有点不太习惯的。
下午不到两点的时候,场子就已经开始了,一窝蜂的人拥进大房间里,开始玩了起来。我当时还是有点没睡醒的感觉,迷迷糊糊的。跟小群大花他们两个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带着遥遥去了旁边那个赌额比较大的小房间里。这里也有人在玩,不过也就是四五个而已,抽水服务什么的,遥遥一个人完全可以应付的过来。跟遥遥打了个招呼,让他看着点之后,我就去房间的唯一的一张床上躺了下来,想稍微休息一会。睡是肯定睡不了了,因为那个时候不光是这场子老五交给我负责了,甚至连放钱的事也全权的交给我处理,所以每隔一会,就有场子里的熟客,或者是熟客带来的人,来找我借钱。
那个时候,很多的熟客都叫我文豪哥,别看他们大部分都已经二三十,甚至还有四十多岁的,而我只有不到二十岁。但是毕竟这个赌场是我负责的,所以他们多多少少也得给我点面子。而他们一口一个文豪哥的叫着,把我也叫的有点飘飘然,总觉的自己,好歹在道儿上,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物了吧,虽然不如杜老五那样的老大哥级别,但怎么也算是个小大哥级别的。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对待那些客人,当他们叫我文豪哥的时候,我也都会回一句什么什么哥,然后客客气气的问有什么事您就说话。后来时间长了,我也就懒的回答了,只是嗯一声,然后再淡淡的问一句,什么事?
而那些来找我借钱的客人,那些知根知底的熟客的话,能借的,我就也借出去了。不过老五说我可以适当的收些好处费,所以一般借给他们钱之后,他们也都会很客气的给我"奉上"一些好处,少则一百,多了也就是三五百。而对于那些我不熟悉的客人,或者是了解他的环境,已经输的快卖老婆的那种,除非有人愿意给他们担保。否则的话,他们就算是说出个花儿来,我也不可能借给他们。有的时候跟我墨迹的烦了,我还会臭骂他们一顿。毕竟年轻嘛,稍微感觉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成就,就会眼高于鼻孔恨不得都对着天上出气。老五那个时候跟我说,年轻人,心傲一点可以,但是也要知道收敛,否则的话很容易吃大亏的。不过我当时也没有当回事,只是随便嗯了两声,算是敷衍他。这句话,我现在送给那些我读者里面的那些稍有成就的年轻人,一定要谨记。而我当时就是没有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也吃了一个非常非常大的亏。
一下午的时间,我都一直在床上躺着,也没睡觉,就是感觉浑身没劲,不想去跟那些个赌徒瞎扯淡。一直到大概晚上六七点,天已经完全暗下来的时候,遥遥突然跑到床边来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