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们“没能进去”。 挂着金链子,一脸横肉的男人。 低低说了一句之后,刘渊桦就随着苍狐停了下来,在不会引起男人注意的地方远远的看着。 恐怕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对话吧。 没有把信封里的东西取出来,男人只是扒开信封口看了一眼,然后满意的笑了。 说着男人重重的拍了敬罗的肩膀两下,拍得他身子都晃了一晃,满是横肉的脸上笑容十分恶劣,敬罗移开目光不去看他,终于低声开口。 “哦?你这样说真的好吗?” “听说我那漂亮的儿媳现在状况很不好啊,你说要是我现在去告发她的未婚夫是个杀人犯,全靠我当年替他他才没有受到惩罚,那结果会怎样呢?她以后要怎么办才好呢?” 深深的看了一眼沉默下来的敬罗,男人笑着转过身去,又抬眼看了看隐约传出歌声的二楼阳台,不禁发出愈发嚣张的笑声,慢慢离去。 将两人之间的对话全数听清,刘渊桦和苍狐都没有说话,他们只是远远的看着静静伫立的敬罗,直到他关门进去,苍狐才轻声开口。 看见苍狐和刘渊桦回来时,敬罗不由得愣了一下,毕竟苍狐之前说了会多花些时间,他还以为他们起码今天之内是不会再来的,没想到这才半天时间竟然就又回来了。 还以为两人是把一切都处理好了回来报告的,闻言敬罗不禁微微一怔:“你们还要去哪儿?” 并没有刻意的回避这个问题,敬罗自然的回答道:“一直在坐牢,前一阵子才出来。自从入狱开始我们就再没有联系过了,我也没想去联系他,毕竟我母亲可以算是被他害死的,我根本就不想再见到他。” 身子似乎僵了一下,敬罗才再次回答。 详细的情况敬罗并没有多说,厌恶的语气也没有变化,但是苍狐并没有错过他在开口之前那短短一瞬间的迟疑,还有他无意识移开的眼神。 如果真如男人所说,他会入狱是因为替敬罗,那么…… 老报纸上所刊登的那张凄惨的现场照片清晰的浮现在了苍狐的脑海之中,轻声细语着,她眯起了眼睛,仿佛透过现在的敬罗看着十五年前的那个瘦弱男孩。 敬罗迷茫的看了过来,苍狐微微一笑:“没事,我只是在考虑去寻找那个‘鸰鹦’的事情而已。” “该准备的我都准备了,应该没什么问题。”点了点头,苍狐又看向二楼,道,“不过,我们需要再去小曼的房间一次,可以吗?” 再次来到那个浅粉色的房间,动听的歌声依旧在房间中盘绕,一身洁白的小曼闭着眼睛轻声哼唱,显得那么的无忧无虑,与敬罗苦涩的表情完全相反。 抬抬眼皮看了眼坐在阳台的小曼,刘渊桦平静的点了下头。 静静的走到房间正中,又瞥了小曼一眼,刘渊桦的手中便出现了一张符纸,两指夹住微微一振,符纸便一下烧了起来,眨眼就化作了一缕烟环绕在他的身周。 “找到了。” 看一眼门口紧张得不知该作何表情才好的敬罗,苍狐温和的笑了笑。 分明无风,青烟却如海浪一般涌动而起,霎时间便遮蔽了视野,当敬罗再睁眼看去时,房中已恢复了原样,没有青烟,也没有苍狐和刘渊桦的踪影,只有小曼独自坐在阳台上,轻声哼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