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走的时候,他吩咐大队人马做一点点小事,让他们把倒塌的小院子修理好,把碗筷收拾干净,然后再回城。
他还真是个有心人,损坏赔偿,不拿民众一针一线。
同一时间,金豹钱十三与银狐撒哈拉把铁臂岳环山的尸身搬上马车,准备赶回赌圣坊。
同一时间,铜墙戴老二已经回到赌圣坊。
同一时间,吕薄冰、小刀与吹吹正奔驰在去往赌圣坊的路上。
同一时间,冷水寒与笑三姐却直奔南门外。
巳时(巳时,9:00-11:00)已经过去大半,金尧换兴奋的神情夹杂着些许不安。
他在等,一直在等。
戴老二看起来也很紧张。
他虽然完成了任务,但主要的任务还得靠撒哈拉他们。
门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金尧换的心头,惊喜参半,急忙迎上去。
果然,金豹钱十三与银狐撒哈拉回来了。
二人刚一进来,还来不及请安,他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情况如何?”
撒哈拉连忙禀报:“金爷,不,现在该叫老板。禀报老板,事情还算顺利,城守贾仁新被刺身亡,护卫们惊慌失措,钱老大与属下稍微安慰了一下他们,就赶回来了。”他顿了顿,显得十分难过,悲戚地道,“环山兄弟死了,尸身我二人已经带回,我们没能保护好环山兄弟,还请老板责罚。”
金尧换刚刚没有看见岳环山,就猜到他可能出事了。
现在,他听见撒哈拉亲口说出,还是免不了大吃一惊。不过,好在他已有思想准备,忙安慰撒哈拉道:“撒兄弟,这是说的哪里话?太见外了。三位为了金某,出生入死,金某岂是忘恩负义之人?尧换在此立誓,此生与众位兄弟祸福同当,生死与共,共享荣华富贵!环山兄弟的善后事宜,尧换一定会隆重操办。事情紧急,多余的话,尧换就不说了,我即刻动身,前往王城,面见国王。另外,大马猴的事,撒兄弟,你赶紧去办。记住,一定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他吩咐完毕,立刻出门,打马直奔王城。
大功告成,这一刻,他意气风发,豪情万丈。
因为,从此之后,他将成为河洛的主人。
他想得真好,做得也真好。
他差点成功。
可惜,他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个人。
一个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人,一个籍籍无名的老江湖。
这个人,就是吕薄冰。
吕薄冰坏了他的好事,打破了他的美梦,而他,却一点都不知道。
他到临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因为,他从未见过吕薄冰,也从未听过“吕薄冰”这个名字。
今早在城北大牢接应卜耀明的人,正是大马猴楚胜,他把卜耀明送到城守府邸后,又打马绕了一圈,才回到赌圣坊。
此刻,他正洋洋自得地带着一帮打手,在赌场转悠,完全不知道祸事即将来临。
楚胜此人,以前是个地痞无赖,好嫖好赌,打架斗殴,抢劫偷盗,无恶不作,后来跟了城守大人贾仁新,成了心腹。
贾仁新见他脑子活,手段黑,便推荐他在赌圣坊干了一个小头头,以便暗地里监督金尧换及四大金刚。
楚胜替主子卖力,可谓是尽心尽力,昨晚嚷嚷着抓住冷水寒与笑三姐,格外卖力,殊不知,他早被银狐撒哈拉给算计了。
他一大早被人叫起来,来人传达了金尧换的命令,让他去城北大牢,接一个人,然后送到城守府。
金爷安排的活,又是去城守府,他不敢怠慢,赶紧赶着马车出门。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去,正是送贾仁新去往黄泉路。
如果他知道,恐怕就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敢去。
他的靠山,就是城守大人贾仁新。
贾仁新要是死了,他在赌圣坊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
此刻,他踌躇满志的在赌场里逛,东瞅瞅,西瞅瞅,看起来兴致不错。
不一会,有个账房伙计提着一大袋钱来找他,毕恭毕敬地对他道:“楚爷,这是金管事给您的赏钱。”
楚胜的小眼睛闪闪发光,道:“赏钱,嘿。”
他接过掂了掂,挺沉的。
伙计忙讨好他道:“楚爷,金管事对您,那可真是没得说!金管事管着账房大大小小的事,一向很忙,小的跟了他这么久,从没见他对兄弟们这么大方。楚爷,您得了这么多赏钱,可不要忘了兄弟们哦。”
楚胜眉笑颜开地道:“那是那是,楚爷我一定会请兄弟们吃香的,喝辣的,还要找些小娘们乐呵乐呵。”
伙计忙谢过他,道:“谢谢楚爷。噢,对了,小的差点忘了说,金管事特别交代,门口有一辆马车,请楚爷把马车赶到东城外。”
楚胜想不到这么快就有差事,忙问道:“兄弟,金管事有没有说是什么?”
伙计道:“楚爷,瞧您说的,这种事,小的哪敢问?金管事说,到了东城外,自然有人接应您。他这么看重您,一定又是个好差事。”
楚胜想想也是,洋洋自得地道:“兄弟,既然这样,楚爷我就先去了,不敢耽误金爷的活,回头请你喝酒,耍乐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