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薄冰微笑着,朝男人迷眨了下眼睛,像是在说刚刚只是闹着玩的,现在要动真格的了。
男人迷也眨了下眼睛,有些挑衅的意味,像是在说,来呀,姑奶奶才不怕你呢。
吕薄冰再眨了下眼睛,心说,好,男人迷,你等着,我一定会把你抱住!
猫玩够了,开始抓老鼠了。
可爱的小母鼠要遭殃了。
当然了,吕薄冰这只猫与别的猫不同,他只不过是想抱抱这只小母鼠而已,并不想吃掉她。
既然只是想抱抱,那就不会死命的下狠手,也不会玩死不负责,更没有不玩死,白白不玩的想法。相反,这只猫很温柔,很体贴,甚至有些多情。
他的情很泛滥,泛滥到关心起老鼠了,这实在有损猫格。
猫的天职,不就是抓到老鼠,然后玩死吗?
难道有人见过猫和老鼠谈情说爱?
吕薄冰虽然不想和男人迷谈情说爱,但却不敢下重手。他与男人迷非仇非敌,不忍心伤了她,所以一直靠身法耗着。然而,始终这样进退躲闪,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他觉得终究不是办法,必须出奇招。
男人迷却心花怒放,心头如住进了一头小鹿般乱跳。眼前的男子,她越看越顺眼,越看越顺心,她暗暗打定主意,一定不能伤着这名男子。
她想的真好。
正当她芳心暗喜的时候,吕薄冰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只见他面容严峻,收起了笑容,左手握拳,凶狠地挥出了一记重拳。
这一拳又重又急,呼呼夹着风声。
围观的男人们不已,他们以为吕薄冰恼羞成怒,要出手伤人了。
男人迷也十分错愕,有些气恼,她以为吕薄冰抱不到她,情急之下暴露了本性。
男人的本性,与猫的本性一脉相承;猫爱偷腥,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是男人迷此刻的想法。她怒气上涌,刚刚对吕薄冰产生的一点好印象,马上就消失了。
她要给吕薄冰一点教训。她要让眼前的男子知道,别的腥,也许可以偷,她是绝对不能偷的。
她见拳头砸来,并不慌张,娇躯瞬间后仰,便轻松、快捷地避过,引得男人们一阵喝彩。这还不算,在避过拳头的瞬间,她也没有闲着,右脚突然向上,迅猛的踢向吕薄冰的左手腕。
这一脚,又快又准,力道十足,如果被她踢中,吕薄冰的手腕恐怕得废了。
男人们窃笑不已。
可惜,他们想错了,吕薄冰是不会让她踢中的。
因为,这一脚正中了他的下怀,他要的就是这一脚。
别多想,他不是欠揍。他是有想法的!
吕薄冰见男人迷果然上当,不禁喜形于色,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改拳为抓,一把抓住男人迷的脚踝。
猫抓住了小母鼠的脚,这下有得玩了。
男人迷哪里想到会是这样,不由大吃一惊,娇呼一声,就想收脚。
然而,她已经迟了,猫既然抓住老鼠的脚,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它跑掉的。
吕薄冰用力一拉,她吃力不住,重心立刻前倾。
吕薄冰暗笑,身体倏然一转,右手环抱,便搭上了她的纤纤细腰。
他得手了。这一抱,顿时温玉满怀,活色生香,画面十分香艳。
二人的心跳都加快了起来。跟着,二人就像同时受到了电击一般,全都浑身一颤。
男人迷恍然大悟,知道自己上当了。
她顿时满脸绯红,娇躯乱颤。她羞急了,双手握拳,粉拳像雨点一般落在吕薄冰的肩胛上。同时,她娇羞地道:“放下我,放下我,好多人看着呢。”
男人们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很多人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在地上。这些天来,他们看见无数的男人被男人迷踢得满地找牙,原以为吕薄冰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哪知道他就这么轻易抱住了男人迷。
如果仅仅是这,他们也许不会那么惊讶,他们最惊讶的是男人迷,男人迷一向风骚泼辣,踢起人来毫不脚软,如今却娇羞胆怯,楚楚动人,仿佛与刚刚完全换了一个人。
这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
男人们觉得像做梦,一时间大厅里鸦雀无声,静得能听见阵掉在地上的声音。
很快,梦醒了,因为,男人迷在别的男人怀里。一个所有男人都想的女人,在别人的怀里,这是很让人不舒服的。男人们心里发起酸来,他们这个羡慕嫉妒恨啦,恨不得抱着男人迷就是他们自己。
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不想别人得到。别人得到了,心里就很不爽。这是人性的弱点之一,男人和女人都有这个弱点。
吕薄冰轻轻放开男人迷,歉然一笑,连连作揖道:“对不住,对不住,在下失礼了,就此告退,还请姑娘莫要生气。”
他说走就走,还没等男人迷反应过来,他已经闪身退出王家客栈。速度很快,快得人根本就没有看清,他就出门了。
他为什么要急着走?因为他不敢停留,更不敢看着男人迷。他的心蠢蠢欲动,欲望在急速地膨胀。
在这样的尤物面前,他很怕自己失去了分寸。于是他只好走,更确切地说,是逃。他是匆匆忙忙逃走的。他虽然抱住了男人迷,但是无疑已经被她打败了。
他的心败了,败给人间尤物男人迷。
不过,最终他却是赢了。他虽然逃走了,男人迷却不会放过他。
男人迷见他就这么走了,有些怅然若失,很快,她醒悟过来,猛然一拉衣摆,遮住傲视人间的山峰,“蹭蹭蹭”去到后院。
她的心,下起了瓢泼大雨,干涸的心房终于得到了灌溉,枯木逢春,枯草发芽。
男人们一阵惊愕,随后哄堂大笑,他们眼见没有好事可看了,便一一散去。
吕薄冰回到客栈的时候,吹吹已经坐过来,一边鼻孔塞着棉絮,还能清晰地见到血丝;笑三姐的脸色阴晴不定,想是担心吕薄冰被男人迷勾走,正等得着急;小刀和冷水寒仍然喝着小酒,见他回来,二人俱都笑了笑。
小刀的笑,是询问的笑,是想知道情况的笑,只是笑三姐在,他不好一见面就问。
冷水寒的笑,则是冷冷的,带有一丝嘲讽的。她虽然阻止了笑三姐,但对男人好色的心态,还是有点看不惯。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是针对男人,也只是针对当事的美人。
在男人面前,男人可以肆无忌惮,品谈天下美人,再怎么色也没关系;但在美人面前,觊觎另一个美人,哪怕仅仅是想看看,并不想占有,那也是要不得的。
笑三姐很不开心,伸长脖子看了看吕薄冰身后,确认后面没有人,脸色才稍微缓和,但她还是不舒服,酸溜溜地道:“哟,吕公子,您怎么一个人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