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对里面的东西没有丝毫的心理预期。
但心里有一个声音叫嚣着让她快些伸出手去,把它们取出来,想要快些的看看里面的内容。
终于动作随着心中的意愿捧出了那几张信纸。
展开来,是一行行一页页密密麻麻的字,而那些字是她在熟悉不过的字体。
是爸爸的字。
鼻子猛地发酸眼泪颗颗从眼眶中滑了出来。
终于...找到了!
这么久了,她终于找到了爸爸留给她想要传达的话了。
目光透过朦胧的泪水聚焦在信纸上。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爸爸说给她的,他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撑不了多久了,字里行间全是对她之后的关心。
字迹断断续续,有时候还有重重的墨点晕在上面。
这是爸爸他病重时写给她的吧,原本苍劲有力的字体现在都是明显的有着颤抖,爸爸当时,该有多难受啊。
锦丽真心狠,她瞒着她父亲病重的事,传到她耳朵里的全是有好转,很健朗。
甚至锦丽次次回回不让她和父亲通电话她竟然都没有起疑。
当时锦丽还完美的伪装着好母亲的角色,她也就放下心防全心全意的相信着那个会叫她晴晴的后妈。
她可真天真。
“你父亲把启远的股份全部交给你来继承,我是公证这份遗书和这份录音的律师”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老爷爷又从那个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录音笔,递给了暖晴。
他之前接到那个家伙的电话时,赶过去是好不容易才帮他录下了这份录音的。
他当时已经预测到了即便他写下了遗嘱也会被销毁,就经常玩点把安眠药压在舌头底下这样的手段,那个家伙啊,手抖的杯子都拿不住了,还硬要写点什么给正在外地上学的女儿,这封遗嘱是花了好几个通宵才写出来的。
他当时打给他的电话都是好容易才偷到的手机。
这倔家伙还不让他告诉他宝贝女儿锦丽做的事,生怕女儿去报复又受欺负,只能尽最大努力写了这么封遗嘱给女儿,把经营了一生的公司全权转给了孩子,不求她在做出什么成绩,只求她能安稳快乐的活过这一生。
暖晴也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是股权转让,还有爸爸的签名和按下的指纹。
胸口一阵发闷,用手背擦掉了从下巴上滴落的泪滴,手指颤抖着接过了老人手中的录音笔。
“您是...宋律师吗?”。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依旧微笑着点点头,可那幅度轻缓的动作却在暖晴心上抵得过这么久受的所有委屈,吃的所有哭。
话都说不清了,刚擦了眼泪的眼眸立刻又被泪水浸满“我...终于找到您了!”。
宋律师从茶几上探身抽了几张纸巾过来放在了女孩的手里。
“我一直在等你来取走它们”。
他等了整整一年了,这期间就连那个被那个家伙当做标记的电线杆都因为老旧倒下,被市政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