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你那作死的娼妇娘偷汉子生的小娼妇,口无遮拦的赔钱货,怪不得生不了娃,原来是上辈子的报应,好个不下蛋的母鸡,死占着茅坑不拉屎,我那么听话的老大都被你这小娼妇给带坏了,有了好东西也不知道孝敬他老娘,便宜了你这小贱人。天哪,咋不下个雷劈死那不要脸的狐狸精呀。” 桑玉对这个满口小贱人小娼妇的泼妇真是厌恶到了极点,她不过是想来借个针线,哪成想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难道这乡里的人都是这么极品?桑玉又想起林大山说过分家的谷子玉米还在王氏手上,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鼓来,只怕那又会是一场风波吧。 整个院子里都闹哄哄的。 啪的一声把书往桌子上一摔,又怕把书摔坏了,捡起来好生的查看了,在桌子上放好,才怒气冲冲的走出去。 “都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看书了。”抬着眼皮子看了眼还在地上打滚的王氏,林大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自己这个母亲能不能不要跟个乡下人一样呀,真是丢人。虽然,王氏就是一乡下人,但林大发还是私心里认为自己是不一样的,所以,自己的家人也该是不一样的。 若在平时,林大发自然对林大山还有着几分恭敬,就算只是面上的,今天这番话,林大发脸上的面具算是彻底撕去了。 林大发平时里很少会生气,陈氏见连自家男人都忍不住出来了,她磕掉手上的最后一点瓜子,扭着腰也走了下来,有了自家男人撑腰,她也想出来刺上两句了。 陈氏心里还惦记着那两块布呢,斜着眼睛瞟了一眼林大山依然紧紧护在身后的桑玉,嘴里吐出的话就跟那毒箭似的,只想把那桑玉往死里逼。 桑玉从林大山身后走出来,林大山想要把她拦在身后,他身上刚被王氏挠的现在还痛呢,想起刚才自己亲娘突然挥起巴掌往桑玉脸上扇的那一幕,林大山此刻都还心有余悸。他是不敢再冒险了。 桑玉虽然才十五岁,可她经历过的事情并不像她的年龄一样看着都是那么单纯。 陈氏被桑玉看得心头有点发麻,只觉得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让她有点不敢直视,可是转念又想,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黄毛丫头,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叉着腰,不屑的斜了一眼桑玉,鼻子里轻哼一声。 “大山,那又是谁呀,她干嘛说我是狐狸精,难道她在夸我长得漂亮吗?虽然,我是长得比她好看些。可是,如果我是狐狸精的话,那她是不是就是猴子精了,你看她长得那尖嘴猴腮一脸贪婪的样子,可不就像是那山里的猴子吗?还有,她旁边那个娘娘腔是谁呀,脸白的跟死人似的,不会才从棺材里爬出来死人干吧。大山,好吓人哦,我害怕,你去请个仙婆子来好不好,就说你家里闹鬼了。”说着一脸被吓到的样子,挽着林大山的胳膊就忘他身边靠去。桑玉一说完,院子里顿时一片寂静,瞬间只听得扑哧一声,接着便听到强忍着的笑声。 林大山还真怕桑玉再闹起来,此刻只大大的松了口气,整颗心都落了地。 只不过她早就看那女人不顺眼了,不出口气她心里实在恨难消,林大山任桑玉靠着自己,心里甜蜜蜜的,脸上身上也不咋个痛了。 陈氏气急败坏的看着桑玉,她最满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了,因着林大发是村里的夫子,平日里她在那些妇人面前也是觉得自己不一般的,很是看不起那些粗俗的泥腿子。如今被桑玉这么一说,马上就跳脚了。 陈氏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眼睛通红的盯着桑玉,嘴巴里跟个茅坑似的,不断的往外头喷粪,说话之粗俗让桑玉不禁皱起了眉头。 桑玉突然看向被林梨花扶着的王氏,王氏刚在地上打滚的时候都没有人去扶她起来,大家都是在看热闹,张氏想去,可是才被王氏大了耳光,心里也不舒服,装着没看到,林梨花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自己娘亲在地上打滚,又是无语又是无奈,见几个嫂嫂都无动于衷,只得自己去扶了王氏起来。 话刚说完,就惊觉自己上了当,“好啊,你这个小贱蹄子,竟然套我的话,看老娘不打死你这个小贱人。”说完,就要脱了鞋子往桑玉身上拍去,林梨花赶紧把王氏拉住,“娘,你别闹了,快把鞋穿上,真难看死了。” 桑玉挑着眉眼得意的藐视了一眼陈氏,似乎在说,看吧,连你娘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话说呀。 不光是陈氏,就是那一向自恃清高的林大发也被桑玉的话气得脸上青白交错,这个女人居然说他是娘娘腔,还说他是死人干。可是,林大发自小是读着诗书礼仪长大的,那些粗俗骂人的话他是不屑于说的,嘴里只反复的念叨着无知妇人无知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