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可怎么办呢? 心里不免怨恨林大山,怪不得他家里都说他木头一样的人。 桑玉把米放好,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心里越想越不能平静。这年头,什么都不重要,有饭吃才是最重要的。眼看着家里的米快没有了,必须得去找林大山的母亲王氏要粮食了。可是,王氏又那么一副偏心眼儿还死爱占便宜的样子,桑玉真的很担心粮食会要不回来,到时候可咋办呢? 正在桑玉唉声叹气的时候,突然就听见一阵说话声传来,越来越近,还夹杂着一个尖亮的女声。桑玉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陈氏领着两个裸着胳膊的男人已经走到了院子里。 “你要做什么?”桑玉死死的盯住陈氏,这陈氏无事不登三宝殿,又最是个讨人厌的,自那一次去找王氏拿针线后,桑玉就对这个满脑子只想着挑拨离间占便宜的女人没什么好感。如今又带了这么多人来,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 桑玉一听原来是来扛桌子的,那张桌子可是这家里唯一的家具了,还是林大山才搬过来的时候,趁着空闲做的,没想到陈氏连这么一张桌子都不放过。要真是被她拿走了,还还得回来吗?桑玉可不那么认为。 一个箭步的冲上去挡在门口,双手张开,怒视着陈氏,“你要干什么,这是我家,不许你们进去。” 只是,她现在可没那个时间跟桑玉打嘴皮子仗,她娘家人今儿个来了,马上就要到吃饭的时间了,却发现差一张桌子,想起正好林大山做了一张,就带着两个娘家的弟弟过来搬。 心里只恨这桑玉不识抬举,自家救了她一命,不就是一张桌子吗,还拦着不让,又不是什么金银宝贝的,心里也不耐烦了。看着挡在面前的桑玉说道,“我说你这女人,你不过是个外人,是我们大伯子可怜你,才让你住在这里的,你有什么资格拦着不让我搬,大伯子要是在,也得让我把桌子搬走,说不定,他还得亲自帮我把桌子扛过去呢。”又朝着身边的陈富贵陈富田喊道,“还不快进去把桌子搬走,马上就要吃饭了,若是回去得完了,只怕今儿个一大早炖的鸡肉连口汤没有了,你们都不想吃啦?” 虽然桑玉现在是能走能动了,骨头也不痛了,看着就跟正常人没什么不一样的,可是,也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身体有多虚弱,平日里又只吃些稀饭咸菜的,根本补给不上营养,如今身上瘦得只剩了一把骨头,薄薄的跟个纸片差不离了。 如今看着花一样的桑玉,陈富田眼睛早就亮了。 “姐,这就是你那大伯子的媳妇儿呀?没想到你那大伯子这么多年没娶上个媳妇儿,如今都快到三十了,居然得了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可真是艳福不浅呀。” 桑玉被陈富田看得又气又恼,脸上被气得绯红。 听到陈富田夸桑玉,陈氏自来都认为自己才是这小林村的一朵花,虽然她是嫁人了,可是,那些子姑娘家的,哪里有她好看,不过是些泥腿子家的乡下丫头罢了,她男人可是学堂里的教书先生,哪里是那些只知道种地的地腿子能相提并论的。当即就眼睛一斜,嘴角带着清清楚楚的轻蔑,“呵,有福气?也不知道是谁有福气呀。娶了这么一个不下蛋的母鸡,是要断子绝孙的呀。二弟,你媳妇再等几个月就要生了,你可别这时候弄出些幺蛾子来,小心爹娘抽你。”斜着眼睛瞟了桑玉一眼,“呵,再说了,不会下蛋的母鸡,谁沾上谁倒霉。” 没想到这么俊俏的姑娘居然生不出孩子,真是可惜了。不过,这样的美人儿,拿回去当个小妾暖暖床还是可以的。陈富田又想到自己的媳妇儿王小花,如今王小花已经怀孕五个月了,她人长得胖,肚子也比一般人看着要大,每天都要吃许多的东西,那脸上油光发亮的,他看了就倒胃口,哪里有桑玉这么的白净。只是,那几个舅兄可不是好惹的,陈富田也只能心中叹口气,也说不上对林大山是羡慕还是不羡慕了。 林大山怎么还不回来呀。 陈富贵这么一说,陈氏才猛然记起今天来的目的,有些气恼的瞪了陈富田一眼,都是这个人,害得她差点儿忘了正事。 陈氏没管桑玉,指挥着陈富贵跟陈富田把屋里的桌子搬走,又见着板凳还好,又把几根板凳也一并的拿走。 陈氏跟她两个兄弟搬了东西正准备要走,也没注意到外面,心里只想着快点搬回去好吃饭,就猛见一个人影冲进来,随之而来就是一阵猛打。陈氏被打得嗷嗷直叫,放下手里的板凳左逃右窜,就连陈富贵跟陈富田也没能幸免。 她打得眼睛都红了,身上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陈氏被桑玉这突然的一爆发弄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边逃一边朝陈富贵跟陈富田喊道,“大弟二弟,你们赶快把她拉住,她这样见人就打就跟个疯婆子似的,咱还要赶紧的回去吃饭呢,可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陈富田跟陈富贵听到陈氏的话,也不再胡乱逃窜,两人忍着桑玉手里的柴火棒子,把桑玉挟住,又把她手里打人的棒子抢走,扔在外面。陈氏刚挨了桑玉好多下,心里也憋着气,抬手就要往桑玉的脸上去。 就在桑玉以为那巴掌就要到自己脸上的时候,猛然停住,陈富田腾出一只手,抓住陈氏的手,“大姐,别管她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时间已经不早了,若是你大伯子回来了,咱也不好交代是不是?” 陈氏收回自己的手,陈富田松了一口气,若是那巴掌扇到桑玉的脸上,只怕这一张好生生的脸就毁了。跟陈富贵一撒手,桑玉被他们用力一推,冷不防的又摔到在地上。 桑玉跌倒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地上马上就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