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北齐镇南王,那是个狠角色,但是不管再狠的人都是有软肋的,我听说这次就是他的主帅。”
“不管凤离想要彻底控制漠北还是想要坐拥天下,这一站都至关重要,必要的时候,你将这个给凤离,让他随身佩戴。”
贺汶君从枕下那对已经雕刻完成的墨玉双鱼佩轻轻放在柳禄手心里。
“让他一定要佩戴在显眼的地方,我知道他不可能轻易将这东西佩戴在身上,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也一定要让他带着。”
贺汶君不管柳禄是个什么表情固执的将自己认为对他好的都告诉柳禄。
“看在我的面子上……晋城,不会为难他。”晋城,北齐战神镇南王。
“因为他答应过我一个请求。”贺汶君看着被柳禄捏在手心里的双鱼佩。
双鱼佩是漠北秦南王府的象征,也是她贺汶君曾经拥有的信物。
“你怎么不自己去给他说?你这样算什么?”柳禄隐忍着自己的怒气。
“柳禄,我胆小。”贺汶君一点都不避讳自己的胆小,承认的理所当然。
“贺汶君,你想没想过,他那么聪明迟早都会知道的。”柳禄咬牙切齿。
“柳禄,你答应过我的,会帮我瞒着的,只要你不说,我不说,等他知道的时候,我都已经不在了,我还怕什么?”贺汶君淡笑着看他,那表情似乎有一种大人看不懂事胡闹的小孩子一样的宠溺纵容。
“好好好!”柳禄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明显是生气了。
“柳禄,我没有把握能够活下来,找不到满足条件的人能够替我续命,我就只有等死了。”贺汶君很无奈,却似乎一点都没有绝望。
或许是已经习惯了吧。
“……”柳禄沉默了,半晌,就在贺汶君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又开口了,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口的,“汶君……”
“嗯?”见柳禄只唤了她的名字便没了后文,不禁疑惑,“有什么便说吧,跟我还要有所顾忌吗?就算你说我活不过明天我也不见得有多无法接受。”
贺汶君的笑似乎对他有一种无言的治愈功能,深吸一口气,终究将话说出了口,横竖她吃完也会知道。
“汶君,点染湖畔……救你的人根本就不是楼锦年。”这句话一出,对贺汶君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毕竟假如点染湖畔的人就是楼锦年的话,贺汶君可以或者的机会是绝对的,只不过贺汶君不愿意去求楼锦年,而楼锦年则不见得愿意救而已。
可是如今却告诉她能救她的人根本就不是楼锦年,这让她怎么接受得了?
如果这个人就是楼锦年的话好歹她还能有一点点希望,可是如果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楼锦年的话,那真的就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老天爷对我还真是绝呢!一点希望都不留了!”贺汶君愣了一会忽然笑了,自嘲,讽刺。
“没关系,横竖我也做好了早死早超生的准备,没什么大不了的。”贺汶君平淡的话语并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反倒是让柳禄和流苏心里更加的酸涩。
“那……我还有多少时间?”贺汶君现在已经不奢求回到未来了,她想用这最后的时光来与凤离好好在一起。
“最多一年。”柳禄不忍心她才花儿一般的年纪,还没来得及去看看这大千世界的繁华,也还没来得及去感受人生的悲欢离合。
一年?“柳禄,我想要个孩子。”贺汶君笑着看柳禄,明明笑容那么真切,却让柳禄如坠冰窖。
贺汶君还有一年的生命,她却想要生个孩子,这其中的危险,柳禄不太敢想象。
“王妃!”流苏也忍不住出声。
“你不要命了吗!”柳禄呵斥,贺汶君这是要一命换一命的节奏啊。
选择这个时候生孩子,无异于是在糟蹋自己的命。
孩子能不能顺利生下来都成问题,更何况她的身子不一定能够撑到孩子足月。
“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爱,你不是也说了吗?他对我意图不轨已经十几年了,我总不能一直这么自私吧!”贺汶君眯着眼,一副我很好的样子。
“所以呢?所以你就不要命了是吧!”柳禄很生气,生气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柳禄,我也想要命啊,可是生命,它不给我时间啊。”贺汶君对着柳禄笑的无奈,好像一个大人在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的神情。
柳禄愣了愣,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任他脑子再灵活也是真的找不到话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