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除了她,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哪个女人比她更有嫌疑。”
米珏叹了口气,说道:“就算紫罗兰夫人不是她,只怕和她多多少少也有些关系。”
“这种女人才是真正可怕的,也许接触过她的男人也未必见过她真正的容颜。像她这种女人,又怎会轻易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你是说,就算她站在我们的面前,我们也绝不知道她究竟是谁?如此可怕的女人,我宁愿永远也没有机会遇见。”
“她的目的是统治江湖,一定会出现的,也许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她。”
见与不见又能如何?紫罗兰夫人是谁?谁是紫罗兰夫人?
江湖风波恶,一切本如谜。
任我杀这个神秘的杀手,以一把看不见的刀,几乎已搅乱了江湖一江春水,如今又多了一个可怕的紫罗兰夫人,本已掀起腥风血雨的江湖,杀戮是否再也永无止境?
黄昏的光景,马车驶入了一座小城。
小城并不小,而且处处还隐隐透出一种古色古香的味道。高高的城楼就像是一个翘首守望的士卒,俯瞰着他脚下风雪中的征人旅客;城楼中空旷的上方,两根粗实的巨木十字相交,悬垂着一口古铜色的大钟,钟上铸满了细致的花纹,年代显然很久了,远远望去,依稀锈迹斑斑。厚厚的城墙上长满了爬山虎、常春藤之类的植物,只是时值风雪残季,冬将逝,春欲来,它们葱茏的绿色生命还来不及展示在人们的眼前,只能悲哀地绕着几经风雨洗涤、侵蚀的黑色雉堞。
杏伯缓缓驱车走过护城河面上的那条古老吊桥,刚刚穿入斑驳的城门,迎面就走来了一个身材适中、脸上淡漠到近似没有表情的白衣年轻人。
白衣人向杏伯拱了拱手,伸手截住马缰,微笑道:“这位老丈只怕就是‘武林四侠’中的‘鞭侠’方四侠了?”
杏伯微微一怔,也笑道:“阁下只怕认错人了,小老儿是金陵城人尽皆知的车夫杏伯,可不是什么大侠。”
白衣人表情谦卑,恭声道:“晚辈虽未见过方四侠,但也知道老丈手里这条鞭子,就是当今‘神兵利器八大家’中的‘乌龙鞭’。无论老丈是方四侠,还是杏伯,你就是你,这一点绝不会改变。”
杏伯脸色不变:“阁下说话的确很有趣。”
白衣人侧目看了看车厢,扬声道:“车厢中可是‘天山一剑’米大侠和欧阳情欧阳姑娘?”
车帘随即卷起,露出一张俊雅的脸孔。
“恕在下眼拙,尊驾是”米珏微笑道。
“在下只是无名小卒,贱名不足挂齿。”
“那么阁下”
白衣人立即截口道:“家师得知三位驾临,特此吩咐在下前来候命相迎,奉请三位一起移驾敝处喝几杯水酒驱驱风寒,以尽地主之谊。”
“令师是哪一位?他怎么知道我们到了此处?”
“家师说过,如果在下请不动三位大驾,就不必再回去见他了。三位不知能否赏脸,免得让在下左右为难?”白衣人摇摇头,“只要三位点一点头,很快就可以见到家师了。”
米珏目光闪动:“如果在下和令师素不相识,岂可冒昧相扰?”
“家师虽非米大侠深交,却还是认识的。”
米珏皱着眉,略一沉吟,说道:“可是在下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否还有朋友在这附近一带居住。”
“家师本非本地人氏,只是恰巧路过此地,又恰巧得知米大侠三位也到了这里而已。”
米珏笑了笑,悠悠道:“这位朋友既然如此神秘,看来在下若是不前去一会,以后的日子可就食不知味、酒菜无香了。”
白衣人忍不住展颜一笑:“米大侠是答应了?”
米珏拱手一揖,淡淡道:“烦劳尊驾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