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我穿着蕾丝金片的艳俗吊带裙,圆滑的肩头裸露出来,抹胸并不合身,血色的红酒从宽松的抹胸上滑了下去,身上柔软细腻的地方被弄得冰凉,有烈风刮过,火辣辣的疼。&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疼,浑身都疼,我都头发乱成一个鸡窝,是那些粗暴的异国男人揪的。他们对我丝毫不怜惜,往我的脸上丢大把的,带着油腥味的钞票,撕扯着我的脸,然后勾下身子阴阴的笑出声来:“星,你这个婊子。”
“哈哈哈哈哈哈!”
无耻的外国男人的笑声萦绕在我的耳畔,挥之不去。我努力的甩着自己的头,可那魔性的笑声根本就不可能消失。旁人无法知道我有多害怕,我的身子在发抖,耳畔循环的是恶魔的歌唱。叶星,怕了吗?
我跪在地上,一片一片拾着狂欢过后留下的钞票,上面遍布着肮脏的鞋印。我的高跟鞋钉在某张大钞上,直到它被穿透。尖尖的鞋跟,尖尖的鞋头,拾完那些钱,我两手烟灰。那些烟灰有些是那些男人留下来的,有些是我自己的。这段日子我学会了抽烟,抽昂贵的烟,看着青绿色的混浊的烟圈冉冉升起,犹如登入极乐世界的同行光环,我就很兴奋。一天一包烟,基本是标配。但是我现在觉得那些烟十分恶心,烟圈也变得不那么神圣。我开始意味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圣光环,而是幽灵。可怕的幽灵,同时绑架着我的心灵和肉体。
叶星,怕了吗?
我擦开打火机,豆大的火点在昏黄的背景下摇曳。从前我是根本就不敢碰打火机的呀!我怕火,从小就怕。可是这些年来我却任由紫色的欲火将我吞灭,我是多么怕火啊!无论什么火都会令我害怕。可是,这把从心里烧来的欲火真真实实的把我烧毁了。
叶星,怕了吗?
我把火苗缓缓移向那叠脏兮兮的钞票,被浇灭的情绪突然蹿了起来。如同烧的更加热烈的火苗一般。靠近、靠近,火舌已经舔上了那叠罪恶的钞票,那感觉真是太棒了!
我可能真的疯了,连钱都敢烧。如果小美在的话,她一定会狠狠卡住我的脖子,对我咆哮:“叶星!叶星!你看啊!你在做什么?这、这可是钱呐!这么多的钱可以买多少包包和裙子?你不想过奢侈的生活吗?”
小美。想到小美,我的泪滑落下来,如果小美在的话,如果我们还很要好,她一定不会任由我堕落到如今的境地。如今我与小美不过一碑一棺之隔,却再也感觉不到往日的温情了。
我把钞票浸在了冷水里,流水哗啦啦的把火苗浇灭了,灰色的烟升上来,散发出一股难闻的焦味——钱的味道。万恶之源的味道。
门在此时被敲响了,我没有心情给来者开门,也不想管外面的人是谁,任由他们拍打着我的门。拍门声越来越急促,可以看出外面的人已经不耐烦了。几声英文的脏话从窗子里飘进来,那些胡子拉扎的男人终于走到窗外,冲我胡乱喊着什么。
我晃悠着沉重的身体起身。我明白,自己浑身是酒而暴露的样子一定让他们意乱情迷,如此尤物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却无法得到,会很痛苦吧。我嘲讽的勾起嘴角,穿上我的高跟鞋走进了浴室。
热水源源不断的从花洒中喷出,烫的人手生疼。可惜我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我装了满满一桶的热水,把花花绿绿的纸票往水桶里一塞——从半开的窗户倒了出去。
外面传来男人粗狂的惨叫,我洋洋得意,有一种大仇得报之快感。尽管那些男人只是慕名而来,并没有给我造成什么伤害。可我总有一种错觉,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是欠着我的,我以我的美貌作为资本,从他们身上获取巨额的利息,可我本身却是嫌弃的,嫌弃他们的粗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