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眉头一皱,低头一看,可不是嘛,朱九的左腿之上有一个血洞,隐隐有白色的寒气缭绕,似乎将血液都凝固住了。 这么长的时间相处下来,张浩虽然不知道这胖子的来历,每次提及,这胖子总是含糊而过,但张浩知道的是这胖子竟然和自己修炼一样的功法,也是“九九玄功”。 张浩见朱九终于将寒气排出,也是重重的舒了口气。 朱九突然呲牙咧嘴,倒吸起凉气来,痛叫道:“浩哥,疼,疼死俺老朱了……” “哎呦,疼疼疼,浩哥慢点!”朱九一屁股跌倒在床上,痛叫道。 一夜折腾,将近五更时分,张浩才回房睡下,朦朦胧胧中自己又回到了古玉界青玉镇,熟悉的一幕幕画面重演着,琥珀川,杨柳随风飘摆,与金昭容、朱九的相识…… 小鬼勾魂,金昭容香消玉殒,张浩千篇一律的做着这个梦,每每到此,便被从梦中惊醒。 “快走,快去衙门!” …… “公审?” “哎呀,不好!”张浩突然醒悟过来,一个翻身跳下床,便往外跑去。 “哎呀,浩哥你干啥,折腾了一晚上,也不让人多睡一会!”朱九揉着眼,睡眼稀松道。 “什么,公审李岩?”朱九一听,也是睡意全无,和张浩一块往外跑去。 “等等俺啊,浩哥,俺老朱的腿上有伤!”朱九在后面急道。 可不是嘛,朱九正自一瘸一拐的朝自己这边而来,胖乎乎的身影左右摇摆,模样滑稽可笑。 朱九见张浩突然发疯似的猛盯着自己的腿看,不由一鄂,奇怪道:“浩……浩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你可不要吓俺老朱啊!”说着,不由自主的往自己的脚下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不由更奇怪了,抬头看向张浩。 朱九见张浩突然跑到谢老先生的书房,俯下身子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昨晚留下的脚印不放,不由出声问道:“浩哥,这脚印是俺昨晚留下的啊,有什么不对吗?” 朱九见张浩不理自己,不由咧了咧嘴,他知道张浩一想事情,便是这幅沉默的模样,谁叫都不理,全神贯注,不为外物所动。 张浩对其他不理不顾,推开门便往房间走去,慢慢的观察起来,地上此时多了一排排血脚印,只是这些血脚印有些怪,至于怪在哪里,张浩倒是一时之间说不上来。 “大?”张浩突然转头看着朱九,出声道。 张浩双目一凝,道:“胖子别动!” “怎么了?” 半晌,朱九身形一动没动,不由有些麻了,干笑一声,道:“浩哥,俺是不是可以把脚挪开了?” “浩哥!”朱九实在忍不住了,大叫道。 “浩哥啊,我们不是要去衙门嘛,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朱九不满的嘀咕道。 …… “还好没迟到!”张浩拉着朱九化作一阵风跑来,众人都看衙门上,倒是没注意他二人。 肃静县衙的“威武声”响起,伴随着节棍敲打着地面,公审马上要开始了。 张浩眉头轻皱,突然嘴角翘起,露出一抹坏笑,道:“胖子,看你的了!” 张浩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往后面指了指,轻声道:“别太过了,熏坏了凡人!” “噗……”的一声怪声响起,顿时滔天的恶臭弥漫开来,比臭鸡蛋味还重了不止十倍。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衣,正自坏笑的胖子嘿嘿的笑着道:“昨晚不小心吃多了,放了个屁,不要介意,让一让,让一让!” 离的有三四丈左右的距离,县老爷显然也闻到了朱九的臭屁,惊堂木举到一半停了下来,捂着鼻子,白胡子来回抖动,显然是忍的很难受。 “升堂!”县老爷老眼大睁,有意无意的瞪了一眼朱九,大声道。 一贯的律例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不一会儿,李岩手脚带着枷锁铁链被两名官差押着上了大堂,跪倒在地。 李岩哂笑一声,好像并不在乎自己是囚犯一般,大声的回道:“百里城东人士李岩!” 李岩一听,怎肯认罪,大声反驳道:“县老爷,清者自清,我李岩没有杀人,更何况家师对李某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伤天害理,欺师灭祖的事情呢!” 张浩听得眉头一挑,看向李岩的脚,果然比别人大了几分,暗想道:“照这么看来,李岩还真有嫌疑,可是……可是哪里有些不对劲呢?”张浩似乎又抓住了关键,慢慢的沉思起来。 “谁想……谁想我出来不久,家师便……便被人杀害了,求县老爷一定要还家师一个公道啊!”说着,李岩竟是激动的“砰砰”的对着县老爷磕起响头来,头头撞地,响亮异常,等再抬起头来时,早已红了一大片。 “是啊,李岩师兄不可能杀先生,不可能啊!” “对,李岩师兄不可能杀人,李师兄平时为人豁达,慷慨仗义,怎么可能杀害自己的师傅呢!” 正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这谢老先生的亲传弟子当中就只有李岩和钱涛二人了,只是二人的脾气性格却是不和,长长闹着别扭。李岩生性豁达,不拘小节,因此很受人所爱戴;相反钱涛却是仗着自己家中有钱,看不起别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很少与学院中的众人接触,只是似乎对谢宛若有些痴情。 钱涛不忍心看他,大叫道:“县老爷,小民有话要说!” 钱涛得进公堂,对县老爷一拱手,道:“县老爷,我有证据证明李岩就是凶手!” 钱涛看了一眼李岩,冷哼道:“哼,谁是你师弟,你欺师灭祖,猪狗不如,我耻与你为伍!” 钱涛又对县老爷拱了拱手,道:“还请县老爷下令将家师的遗体抬上堂来,我要在家师面前揭穿这个伪君子!” 钱涛冷哼一声,冷笑道:“哼,怎么,李岩,你是怕了,不敢了?” 张浩看着二人争锋,谁也不让谁,不由伸手,大叫道:“虽说死者为大,但我想谢老先生也肯定想让凶手落网,绳之于法,还请县老爷派人请来谢老先生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