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
“不是这样叫。”
谷苗盈感到很难叫出口;这陆析哲今天怎么啦情绪不稳,外加说话吞吞吐吐的,不似平常的镇定。
办公室这么多同事,她又身为主任,怎么可以在电话中故作亲昵地唤着男人的名字何况斜对面的赖常安自从那日三人有了协议之后,就开始在上班时紧盯着她,好像要抓出她是否有在和别人谈情说爱的证据似的,令她浑身不舒服。
“陆析哲,你别逼我!你让我有压迫感。”她转身对着电话筒说完,再回头挂上电话,是刻意不让赖常安听到。
这陆析哲吃错药了不成合作那么久了,他一向都很冷静镇定的,而今天她不过是不能去中心帮忙,就值得他如此激动吗还是另有原因
谷苗盈觉得事有蹊跷,她拿起话筒,拨通了朱婉丽桌上的专线。
“喂,朱婉丽。”
“嗨,婉丽姐,我已经和陆先生通过电话,说我今晚不能过去了,但是他似乎很不高兴,好像还为其他事烦恼着。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你和他最亲近,去安抚他一下吧!”她知道朱婉丽喜欢陆析哲,让她去安慰他最适合。
“哦有这回事好,没问题!”
朱婉丽比谷苗盈大四岁,在这段时日的相处之后,因彼此合作愉快顺利,她也就对谷苗盈释怀,除掉防卫心,任着谷苗盈叫她婉丽姐,她也有一种被敬重的喜悦。
一向深沉的陆析哲为什么会表现失常这是十分难得的事,她非去瞧瞧不可。
她轻敲陆析哲的门,听到一声“进来”后,她推门而人,发现他桌上的烟灰缸里已装满了烟蒂,房里都是烟味。
“吓!析哲,你在干什么想得肺癌啊”
“你不要管我!让我静一静。”
“你已经够静了!不是对着那台电脑,就是面对冷清清的办公室,也不太爱跟我聊天,我是在关心你耶!”
“谢谢。”他冷冷地望着她,吐出一个烟圈。
“你有什么烦心的事就说出来嘛!何必借烟消愁”
“我自己会解决,不要你管!”他讶异于她竞能看出自己有烦恼。
“是为了中心的事,还是私人的事或是感情上的事”她锲而不舍地追根究底。
陆析哲像被堵住了嘴;他不能向她说出心底的话。
朱婉丽也不是糊涂人,她所担忧的事情就快要浮上台面了!她一直不点明,是希望能用自己的温柔打动他,然而一直以来似乎都没有效,因此如今也不得不改变策略了。
“析哲,男女经过长期相处后难道都无法发展出爱情吗”她见他沉默不语,又继续旁敲侧击。
“有可能变成爱情,也有可能一直都只是友情。”他轻描淡写。
“那我们呢”
“我们只能算友情吧!”
“你亏我这样对你,难道你一点感觉也没有”朱婉丽失望地。
陆析哲苦笑。
“婉丽,我看你也需要从电脑中去找一个合适的对象。”
“我不要!析哲,二年多了你应该看得出我对你的感情。”
“婉丽,你千万不能为我浪费青春,你也三十出头了,而我对感情比较迟钝,是无法和你同心呼应的。”
“可以的!只要你敞开封闭的心接纳我,你要我怎么改变我都愿意!”朱婉丽过去一直为人作嫁,一旦面临自己的感情问题,反而不能镇定。
“我不要你为我改变,现在的你很好。”
“那你为什么对我没感觉”
“婉丽,不要勉强我,我的心已经牵挂在另一个人身上了。”
“你总算说出来了!我知道,是谷苗盈,对不对!”朱婉丽实在不能接受陆析哲在谷苗盈来中心的短短数月内就对她付出情感的事实。
“我没有承认,是你的猜测,也请你别乱说。”
陆析哲不明讲、不承认,是怕传到谷苗盈耳里会吓跑了她。
那天,行子军的坦白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他要欲擒故纵,让她感觉到有一点点爱意,可是又抓不着,搞不清他的本意。他相信,直率的感情剖白未必是良策,也未必迎合谷苗盈的心意。他要击败行子军!哪怕会为因此而粉身碎骨,他都要与行子军放手一搏;他不认输,即使输,也要输得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