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姑寝帐,床榻上的羊毛毯子凌乱地堆放在一旁。 耶律滑哥用十分留恋的眼神看了一眼玉姑。 玉姑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做了一个媚态。 “唉,为何要想办法?等老犟驴一死,咱俩不就水到渠成地……” “啈,你爹这老东西壮得像头驴子,等他死?真不知要熬到驴年马月,河水干涸?” 玉姑眼珠一转:“除非……” “瞧你这娘们平常柔情似水,下起手来可真够黑的!” “你脑袋叫驴踢啦?是亲情重要还是性命重要,你难道还不会掂量吗?” 玉姑叮嘱道:“我们为何要亲自动手”? 第二天一大早,耶律滑哥提着一陶罐马奶酒进了耶律罨古只的穹庐,他要利用耶律罨古只对父亲的仇恨,达到自己的目的。 耶律罨古只喝着小酒,咏着小调,苍凉中透着凄切。 “哎,我说滑哥,你来做什么”?耶律罨古只斜觅着耶律滑哥,满脸的不高兴。 耶律罨古只唰地站起,操起一把弯刀,一刀将耶律滑哥的陶罐劈碎。汤水四溅。 耶律滑哥不由地倒退了两步。 耶律罨古只哭丧着脸把刀放下,抹了抹一脸横肉的嘴巴。 “罨古只叔叔,我不想活了,所以特来与你告别”。 “你这是为何”? 耶律罨古只叹道:“我这哪里是饮酒、咏调?我这是生不如死,求死号丧呀”! 耶律罨古只若有所思。 “叔叔,几日不见,您的头发咋都掉光了呢”? “叔叔,您为了一个女人,何苦自己作践自己呢”? “叔叔,我也是有过有妻室的人,怎么不明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呀”! 耶律罨古只用双手拇指紧紧压住太阳穴,揉了揉。 “叔叔我风烛残年,只剩下半条命啦”! “你可怜?你是于越之子,能呼风唤雨。说正事儿,你到底要说什么”? “什么?你爹这个老杂毛,他是不是老糊涂了”。 耶律罨古只端起白玉小碗,神秘地凑近了耶律滑哥。 耶律滑哥奸笑一声端起白玉小碗,呷了一口。 耶律罨古只生气地斜觅了一眼耶律滑哥。“我只当这个兄长死了”! 耶律罨古只一听这话,顿时怒从心中起,一拳砸在桌子上。 “现如今,报仇的事儿就更不好说了……” 耶律滑哥眼珠一转,喝了一口酒。 “就为这事儿”? “这与我有何干哪”? “阿保机这小子乳臭未干,对我根本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狼崽子,你别下套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呢,要不是你爹与辖底合着伙骗我,能闹出这天大的笑话吗”? “这个,不劳侄儿你烦心,我会找机会报这一箭之仇的”! “你闭嘴,就是捅破了天又如何”? “你少在我面前油腔滑调的,小心我一刀宰了你”! 耶律罨古只抱起白玉小碗突然栽倒在地。 耶律滑哥见耶律罨古只口吐白沫,哆嗦个不停,有些害怕,于是悄悄地溜走了。 “小狼崽子,我要你爹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耶律滑哥在耶律罨古只那里鼓唇燥舌,全然没有结果。只好无精打采,一头栽倒在玉姑的羊毛毡子上。 “一边去”。玉姑心烦意乱,狠狠地踢了大黄一脚。 “我是那无头的苍蝇,不知去何处下蛆呀”! “耶律罨古只这只狡猾的老狐狸,不上我的钩呀,你说我有啥法子”? “动气又能怎么样?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我爹不是毫发无损吗? 耶律滑哥猛然坐起,摇晃着玉姑的肩膀。“庶母,你疯啦”? “可我是他的亲生儿子,虎毒不食子,他也奈何不了我”! 耶律滑哥抓住玉姑双手:“再等等吧”。 耶律滑哥回道:“我现在还没有这个心理准备”。 耶律滑哥一惊:“你说什么”? 耶律滑哥感到很震惊,一时无语。 耶律滑哥一言不发,苦苦思索着。 “甭管怎么说,我这狗尿薹是生对地方啦”。 “这个,你就不懂啦,咱契丹族代代相传,老疙瘩守灶,最吃香”。 耶律滑哥发了狠。“玉姑,你得给我点时间”。 “哎,我的小心肝,我的亲娘,你怎么啦”? 玉姑用力扭打耶律滑哥。 玉姑骂道:“你放屁,这孩子不是你的是谁的,你想赖账不成”? “这两个月,你爹忙着喝庆功酒,哪天晚上回来不是醉醺醺的,死狗一般”? “耶律滑哥,我可告诉你,想跟我玩阴的一点门都没有”! “不用你想法子,这法子,我早就替你想好了”。 玉姑故作玄虚:“天赐良机,一个最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