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大帐,痕德堇可汗东向端坐在虎皮椅正中。他浑浊的双眼虽然已没有了往日的灵动。可他的目光仍似闪烁着寒光的利剑,那么阴森可怕。 众人面面相觑。 “启禀可汗,我提议,应创建新的律条‘籍没之法’,专门应对契丹贵族犯罪问题”。 “我建议可汗设置籍没之法,建立管理贵族犯罪分子的统一机构——瓦里”。 “契丹贵族犯罪问题日益突出,如果不加以遏制,契丹贵族的犯罪率就会大大增长”。 “所以,犯罪分子要遵照籍没之法制度,不偏不倚,论罪刑罚。首恶分子将被处以极刑,其家眷、奴隶、侍从、兵丁都要籍没为奴,编入瓦里,由瓦里统一掌控”。 “他们个人财产也要没收由瓦里统一支配,这样的话,就会大大减少贵族犯罪率”。 痕得堇可汗浓密的络腮胡子一抖一抖地,嘴里喘着粗气。像机关枪似的下旨二条: 二、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择日,将萧臺哂、萧玉姑押赴刑场,验明正身,就地正法。 “阿保机,你率侍卫军暂且归到我麾下,等待比武大会结束后,选出‘金马鞍’,再做定夺”。可汗下旨。 被押往刑场的路上,萧玉姑回忆着往昔自己与耶律释鲁恩恩爱爱的场面,如今人去財空,萧玉姑才感觉到自己真是太不值当了。 “玉姑,这里的生活还习惯吗”? 耶律释鲁双手握住玉姑的纤纤玉手。 耶律释鲁拿出匕首慢慢地削出一块块肉来,并用刀尖挑着送往玉姑的嘴里。玉姑躲闪着,露出害怕的神情。 萧玉姑忽然觉得那只被架在树枝上的羊腿经历了炙烈火焰的熏烤后,倏地变成了一颗心状,全然没有了手把羊排的膻香,那颗心正慢慢地、慢慢地滴着血,流向自己的嘴角…… “蝎子的粑粑马蜂的针,最毒不过那妇人的心呐……” 一头雾水的耶律曷鲁踏着满地月光仍然没有回家的意思。 “你说”。 耶律阿保机眉头紧锁,脸立即涨成了猪肝色,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在尴尬中沉吟了片刻,终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耶律曷鲁眼底里立即窜出仇恨的火苗,好像要把这不公平燃成灰烬。 “咱就暂且吞下这口气,日后,再找茬口收拾耶律滑哥,你明白吗”? 可耶律曷鲁仍局促不安,他并不相信这血雨腥风后会风平浪静。他太了解耶律滑哥了,他担心一场更大的飙风会随时随地席卷而来。 “我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耶律滑哥跳了进来,我们即可收口”。 耶律阿保机紧紧地握住了耶律曷鲁的双手,内心充满了感激。 “抄家,都给我看仔细喽,一只蚂蚁也别放走喽”。 耶律阿保机手握可汗令牌(金铸鱼符)。 “什么籍没之法,我怎么没听说过”?耶律滑哥装聋作哑。 “不行,我还是不明白”!耶律滑哥刷的掏出青铜小鱼刀。 “你小子白痴呀,全部落的人都知道了籍没之法,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推车里装满了物品…… “你们都给我住手!住手”!耶律滑哥望着侍卫军贴封条的货物,热泪长流。 耶律滑哥站起身来,望着即将远去的侍卫军,手指苍天。